但听得人声嘈杂:“地躺先生,快取解药出来!”
“你这他娘的牛毛毒针若不快治,半个时辰就送了人命。”
“贼乌鸦,快取解药出来,糟糕,再挨可就乖乖不得了!”
灯光火把下人影奔来窜去,都在求那黑衣人贼乌鸦快取解药。
贼乌鸦道:“好,矬胖子,取解药出来。”
地躺先生道:“你放我下地啊!”
贼乌鸦道:“我一放手,敌人又捉了你去,如何放得?快取解药出来。”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是啊,快拿解药出来!”
更有人在破口大骂:“贼苗子,还在推三阻四,瞧老子一把火将你碧磷洞里的乌龟王八蛋烧个干干净净。”
地躺先生嘶哑着嗓子道:“我的解药藏在土里,你须得放我,才好去取。”
众人一怔,料他说的确是实情,这人喜在山洞、地底等阴暗不见天日之处藏身,将解药藏在地底,原是应有之义。
方青鸾虽没听到公冶乾和天纵良叫唤难过,但想那些人既如此麻痒难当,二哥和四哥身受自然也是一般,眼前只有竭尽全力,将地躺先生夺了回来,再作打算,猛然间发一声喊,舞动鬼头刀,冲入了人丛之中。
邓百川和一贯士守护在公冶乾和天纵良身旁,不敢离开半步,深恐敌人前来加害,眼见方青鸾纵身而前,犹如虎入羊群,当者披靡。
贼乌鸦见他势头甚凶,不敢正撄其锋,抓起地躺先生,远远避开。
只听得众人叫道:“大家小心了!此人手中拿的是‘绿波香露刀’,别给他砍中了。”
“‘啊哟,贼乌鸦的‘绿波香露刀’给这小子夺了去,可大大的不妙!”
方青鸾舞刀而前,只见和尚道士,丑汉美妇,各种各样人等纷纷辟易,脸上均有惊恐之色,料想这柄鬼头刀大有来历,但明明臭得厉害,偏偏叫什么“香露刀”,真是好笑。”
又想:“我将毒刀舞了开来,将这些洞主、岛主杀他十个八个倒也不难,只是无怨无仇,何必多伤人命?仇怨结得深了,他们拚死不给解药,二哥四哥所中之毒便难以善后。”
他虽舞刀挥劈,却不杀伤人命,遇有机缘便点倒一个,踢倒两个。那些人初时甚为惊恐,待见他刀上威力不大,便定了下来,霎时之间,长剑短戟,软鞭硬牌,四面纷纷进袭。
方青鸾给十多人围在垓心,外面重重叠叠围着的更不下三四百人,不禁心惊。
再斗片刻,方青鸾寻思:“这般斗将下去,却如何了局?看来非下杀手不可。”刀法一紧,砰砰两声,以刀柄撞晕了两人。
忽听得邓百川叫道:“下流东西,不可惊扰了姑娘。”
方青鸾斜眼一瞥,只见两人纵跃起,去攻击躲在松树上的韩凝儿。邓百川飞步去救,出掌截住。
方青鸾心下稍宽,却见又有三人跃向树上,登时明白了这些人的主意:“他们斗我不下,便想擒获小师妹,作为要胁,当真无chi之极。”
但自己给众人缠住了,无法分身,眼见两个女子抓住韩凝儿的手臂,从树上跃了下来。
一个头带金环的长发头陀手挺戒刀,横架在韩凝儿颈前,叫道:“青衫小子,你若不投降,我可要将你相好的砍了!”
方青鸾一呆,心想:“这些家伙邪恶无比,说得出做得到,当真加害表妹,如何是好?但我青衫公子纵横武林,岂有向人投降之理?今日一降,日后怎生做人?”
他心中犹豫,手上却丝毫不缓,左掌呼呼两掌拍出,将两名敌人击得飞出丈余。
那头陀又叫:“你当真不降,我可要将这如花似玉的脑袋切下来啦!”戒刀连晃,刀锋青光闪动。
猛听得山腰里一人叫道:“使不得,千万不可伤了王姑娘,我向你投降便是。”一个灰影如飞的赶来,脚下轻灵之极。
站在外围的数人齐声呼叱,上前拦阻,却给他东一拐,西一闪,避过了众人,扑到面前,火光下看得明白,却是陆迁。
只听他叫道:“要投降还不容易?为了韩姑娘,你要我投降一千次、一万次也成。”奔到那头陀面前,叫道:“喂,喂,大家快放手,捉住韩姑娘干什么?”
韩凝儿知他武功若有若无,无时多,有时少,却这般不顾性命的前来相救,心下感激,颤声道:“陆……陆公子,是你?”
陆迁喜道:“是我,是我!”
那头陀骂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陆迁道:“我是人,怎么是东西?”那头陀反手一拳,拍的一声,打在陆迁下颏。
陆迁立足不定,一交往左便倒,额头撞上一块岩石,登时鲜血长流。那头陀见他奔来的轻功,只道他武功颇为不弱,反手这一拳虚招,原没想能打到他,这一拳打过之后,右手戒刀连进三招,那才是真正杀手之所在。
不料左拳虚晃一招,便将他打倒,反而一呆,同时陆迁内力反震,也令他左臂隐隐酸麻,幸好他这一拳打得甚轻,反震之力也就不强。
他见方青鸾仍在来往冲杀,又即大呼:“青衫小子,你再不住手投降,我可真要砍去这小妞儿的脑袋了。老爷我说一是一,决不骗人,一、二、三!你降是不降!”
方青鸾好生为难,说到师兄妹之情,他决不忍心韩凝儿命丧邪徒之手,但“青衫公子”这四个字尊贵无比,决不能因人要胁,向旁门左道之士投降,从此成为话柄,在江湖上受人耻笑,何况这一投降,多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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