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无论是宫内还是城中普通百姓家,都十分忙碌。
百姓们仅是忙着置办各种年货,怎么说也有腾出手来休息的时间,而云帝面对各州府呈递上来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那真是片刻不得停歇。
“陛下,歇一会吧,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要以龙体为重啊!”
郑公公现在云帝身后,一边为其轻揉双肩,一边道。
“马上就是年关了,还有如此多的事情尚未处置,朕倒是想歇啊。”
云帝双目紧闭,伴随着几声咳嗽,无奈地摆了摆手。
“太医说您需静养…”
“朕的身体,朕自己心中有数。”云帝眼皮微抬,脸上浮现几丝灰暗,“如今朔儿尚未长成,朕也只好强撑着身体,再多护佑他几年。”
“陛下福泽齐天,必会…”
“好了,这些虚言就不要说了。”云帝瞥了郑公公一眼,又翻了翻堆在面前的奏折,从中抽出一本镇国公府的简报来,一直不怎么好看的脸上总算多了些笑容,“好在北境无大事,这些年北狄虽日益强盛,然对我大云还算是恭敬。如今云梁两国和亲在即,西境想必短时间内也不会再起战事。”
“这几年只要稳住国内,想必就不会出大问题。”
想到这里,云帝心中暂时松了口气,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眼下朔儿正在做什么?”
“应当在皇后娘娘宫中读书呢。”
“倒是许久未曾照面了,走,去看看。”
依制,若无圣旨,外臣不得擅入后宫。今日皇后秘密召见檀州府尹,虽不合规矩,但由于是皇后懿旨,再加上这位府尹大人是皇后娘娘胞弟,因此宫门值守的禁军未敢阻拦。
“蠢货,简直是愚蠢至极!在你自己的地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你这个府尹是怎么当的!”
中宫内院,坐于首位之上的皇后凤目圆睁,朝着下跪之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整个身体有些轻微颤抖,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
“娘娘!”这位檀州府尹抬起头,往前挪动两下,急忙道:“这件事纯属意外,臣弟也不知一个小小的贱民,竟敢…”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皇后心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且问你,后面的事都处置好了吗?”
“处置好了,处置好了!”檀州府尹急忙答道,“除了那个逃走的农户尚未落网之外,其余人已经全数处理干净。”
“那便好。”听到这话,皇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对于那个农户,也绝不能轻易放过。”
“你回去后立刻撒出人手,全面搜捕,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檀州府尹应答一声,随后神色极为恭敬地道:“请娘娘放心,臣弟绝不会让此事牵连到娘娘与太子…”
“哪来的太子!”
“啊,是是是,臣弟口误,绝不会牵连到十四殿下!”
皇后本欲再嘱咐他几句,忽然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神色甚为惊慌,“娘娘,陛下来了!”
此言一出,皇后与檀州府尹都吓了一跳。现在这个场面若让陛下撞见,那可就全完了。
“快,带他去躲一躲!”
“这,往哪躲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
“……”
“陛下驾到!”
伴随着郑公公的长喊,云帝踏门而入,皇后及宫中所有宫人都赶忙聚集在一起,“臣妾参见陛下!”
看到这群略显慌张的人,云帝不由得心头起疑。但他还是扶起皇后,随口道:“怎得如此慌忙?”
“臣妾不知陛下驾到,未有丝毫准备,故而…慌乱了些,失了礼仪,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说话时,一直眼睑低垂,不敢抬头看云帝。
“朕不是命人前来通报了吗?”
“啊,方才臣妾身体不适,正在卧床休息,因此…”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尽管云帝还是感到有点奇怪,但也没有过于深究,“身体如何?可宣太医看过了?”
“看过了,只是疲累所致,请陛下宽心。”
“如此就好。”云帝稍稍点头,在宫中左右环顾一圈,当他的眼神瞥向墙角处的那只紫檀木柜时,皇后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脑海中在思索着无数种应对之法。
好在云帝的眼神并未在这只上了锁的柜子上过多停留,而是再看看别处后,疑惑道:“朔儿呢?”
“朔儿说这宫中闷,臣妾命人带他去御花园了。”
“那朕倒是白跑了一趟。”云帝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看到郑公公正与一名内监交头接耳。
见云帝望向自己,郑公公连忙打发走了那名内监,向前一步道:“陛下,钦天监在宫外候旨。”
“想必是吉日已测出,朕得去看看。”云帝念叨一声,而后对皇后说了几句要好好休养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云帝走后,皇后原本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差点倒在地上。
“可憋死我了…”
这位府尹大人被关在狭窄闷热的柜子里虽说只有这短短的一会儿,然而被放出来时如获新生,贪婪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好了,赶紧从后门离开!”
“记住本宫的话,此事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云帝回至御书房时,钦天监监正已等候多时,其面色略显惊惶。
“微臣参见陛下。”
“爱卿此次进宫,可是两国联姻之吉日已卜测而出?”
云帝进殿后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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