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呼哨,竹林里窜出来一队白衣蒙面持剑之人,来人训练有素,看来个个身手不俗,迅速三五组合直击前头人马。
前面人先前得到堡主示警此刻并没有露出慌乱,而是迅速做出反应与白衣人战在一起。
白衣人目标明确,他们把纪家人打伤却并不取人性命,然后直抄马车而来。纪寒柏下意识右手摸了摸心口,左手向上一掌,身子一轻脚踩“凌虚幻步”,飘飘从马车顶而出。
双方一时胶着。
然,对方势在必得,将纪家人死死咬住,眼看情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纪寒柏大声询问:“纪家堡与人为善不曾有死敌,你们这般藏头露尾,究竟是何人所派?江湖宵小倒还罢了,本就杀人越货见不得光,若是老友,今日这般苦苦相逼纪家堡记住了这份牵挂!”
对方不为所动加紧攻势。
“师父,您先走!”锦池跃到纪寒柏身边,“这里交给我!”
“恐怕对方不会轻易罢手,他们是有所图——如果他们以为我们纪家堡就这点实力,那还真是对他们不住!”纪寒柏沉声道。
为首的白衣人耳聪目明,听见此话,又一声短促的呼哨,其他白衣人跳出战斗,向为首的白衣人迅速聚拢。
为首的白衣人嘶哑着声音道:“纪堡主,请迅速交出怀中之物。”
“师父!”锦池看着纪寒柏,手上青筋凸现,英俊的国字脸浮上来一股怒气。
“师兄果然好手段!”纪寒柏反笑了一声,“我早该想到他对我念念不忘!”
“主人无意伤人,只想要纪堡主交出怀中之物。”白衣人嗓音嘶哑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师兄还真是仁慈!讨要别人东西的方式也礼貌得紧!”纪寒柏迎风而立,靛蓝色的衣摆掀动,“我要是不给呢?”
“到时候主人所做的恐怕就不再是警告!”白衣人道。
“好一个警告!这警告就是半路杀出不留情面吗,不就是明抢?说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锦池气急,忍不住抢白几句。
纪寒柏举手轻轻止了一下,锦池不再言声。只见纪寒柏神色萧索,右手探入怀中拿出一本书和一张精致的面具,自言自语一般:“师兄要的是这么?”
白衣人看到纪寒柏手上的东西,眼色一振,便要上前去取。然而纪寒柏毫不理会,手掌一紧,内力使出,刹那间手里的精美面具扭曲变形后成一团粉末,书也一并化成碎末随风飘散了。
身旁的锦池大惊道:“师父!”
白衣人见此节外生枝不由惊怒交加,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纪寒柏不为所动,看着白衣人:“回去告诉师兄,好久不见,纪寒柏对师兄甚是想念!”
白衣人恨恨压着嗓子:“纪堡主好手段!”说完响起一声呼哨,一群人迅速消失在远处。
半晌,纪寒柏仍沉默地定定立在原地。
锦池命人查看随行人员伤势,伤者就地救治包扎,整顿马车行李继续前进。
翻过斜坡,路过竹林,几里之外便是一处名为“河驿”的小镇。傍晚,一行人在简陋的小镇上投宿,吃饭休息,喂马,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干人马用过早食抓紧赶路,第三日午时终于到了纪家堡。
纪巺在大门外迎接父亲。纪寒柏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整个人透出一身浓重的疲倦。锦池扶纪寒柏下了马车,冲纪巺摇摇头,纪巺咽下一肚子话,从锦池手中接过父亲,扶回寝居去了。
两月之后,纪寒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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