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恕正欲转身上楼。
谁知何执过来一把拉住纪恕的袖子,满面狐疑问道:“阿明是吧?你家公子呢?”
纪恕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正待公事公办地回答,蓦地——
“何管事,你找我?”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
正是白眉。
纪恕转过身,眼睛看着自家师兄和白少爷,暗暗吸了一口气,忍住上前询问的冲动。
为何这个时候回来?
纪默高冷地看了纪恕一眼,把眼光移到白眉身上。
纪恕心中叹了一口,静等白少爷解释。
目前,白少爷是他们的“主子”,一切行动要看少爷的主意如何。
听见白眉方才的回答,何执立刻笑脸相迎:“倒也无事。白少爷千金贵体,身娇肉贵,在下自然要多多上心。”
他一句话用了两个“贵”字。
白眉无所谓地哼了一声。
纪恕打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何掌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小,拍马逢迎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世俗精明。
何执没有从白少爷的一声“哼”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继续问:“白少爷,您从怎么从外面进来?”
白眉这回“嗬!”了一声:“何掌事,你问我?”
这时身侧的默少不紧不慢开了口:“我们少爷厅内好好站着,可偏偏有飞来横祸!”
何执:“是是,可……”
纪默微微抬首,伸手硬邦邦朝上一指。
何执看到了房顶上的破洞。
破洞他知道。
纪恕知晓师兄不爱与何执之流纠缠,于是接口道:“当时少爷幸运,堪堪避开跌落瓦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等必然有监护不力之罪,老爷会……”
他故意停了一下,接着道,“少爷身为独子——我家老爷是严厉些,可对少爷,终究是宝贝的。”
“谁都不能伤了我家少爷!”纪默突然恨恨道,“我带少爷跃到上面,什么都没发现,如果撞到我手里……”
“阿黑!”白眉冷着脸打断道,“你你!回去再跟你算账!”
“你”了半天,他却看着何执道,“何掌事见笑——屋顶掉瓦片,多有趣的事!还能吓着本少爷?你个下人也敢挟持主子!从房顶下来后还死死拽本少爷躲墙角,——明日回去,仔细你的腿!”
后半句是对纪默说的。
何掌事精明的眼神一闪,迅速明白了前因后果。
何执:“白少爷胆子也真大,就不怕房顶有设伏?”
纪默直愣愣道:“有我在,怕什么!”
何执:“既然出去了,白少爷为何不趁机离开?”
“离开?呵呵,何掌事,你傻还是我傻?”
白眉摇着头,翘着兰花指指向何执,“你这就不地道了。我还没问何掌事你,今夜晚的损失算谁的?”
何执笑呵呵陪着笑,心道:这也是个人精。
纪恕三人上了楼上包间。
推开门。
白眉扫了一眼奢华的房间:“人呢?”
问的是笑面虎当初留在房间里的人。
纪恕合上房门,推着白眉肩膀往里走:“你小点声!——人在敞厅干活啊!”
白眉张了张嘴:“行啊纪灭明!说说看,人家怎么会老老实实出去干活?。”
纪恕双手一摊:“师兄带你走时我上来把他们弄醒的,利弊对他们一说,自然趁乱下去了。”
“还有这种操作?”
简单到不可思议,白眉将信将疑。
“信不信由你!作为下人,关键时刻我只能护主,顾不了其他,他们岂不明白。”
折腾到现在,天都要亮了。
纪默在一旁喃喃道:“可那拨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黎明时分。
源柜赌场。
二楼贵宾间。
宁先生饮了一杯药酒,白皙修长的手随意捏着杯子:“我那徒儿如何了?”
阿忠忙上前接过药酒杯,道:“主子,白少爷好得很,倒是您,保重身体要紧!”
宁先生沉默了片刻,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润:“人呢?”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阿忠听懂了。
“昨夜,月蚀和其手下追的紧,他们二人暂时栖在紫荆大街咱们的药店,安全无恙。”
宁先生摆了摆手,累了。
“我去睡会儿。”
阿忠退了出去。
这个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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