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朗?
纪恕转动的身子顿了一顿。
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脸上笑得璀璨,眉眼弯弯显得俏皮灵动,正朝一个男子招呼着。
男子目测三四十岁,个子中等,身材适中,面皮不黑不白,一身石青绸衣看起来精神不错。
“小玲儿,”男子伸出手指挑了挑名为小玲儿的女子的下巴,“这才多久不见,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人家就是想你了怎么办?”小玲儿咯咯一笑,果然笑声如铃一般清脆,转而携了那男子的手进去了。
抬头一看,“名翠楼”。
纪恕转过身,对扯着他衣角的女子尽可能笑出一丝新意来:“姐姐想要我留下来?”
“公子说哪里话,进来是客,红胭哪有不欢迎之礼?”
说话之间拉着纪恕衣角的手晃了晃。
看人的那双眼似笑非笑。
纪恕朝名翠楼里望了一眼。
“公子看什么,曲玲儿会的红胭都会,她有的奴家一样不缺,包你满意啦!”
纪恕闻言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姐姐,在下可是良人……”
红胭帕子掩嘴咯咯笑了起来:“公子莫不是在害怕?进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良人?一会生两回熟,公子就随啊胭来嘛,红胭会好好伺候您,包您满意!”
纪恕醉酒了一般,晕晕乎乎被那红胭拉进了名翠楼。
他懵懵地掏出一张银票塞到红胭手里:“姐姐教我……方才那个男子是这里的常客?我怕我家的那位母老虎发威。”
红胭看到银票,顿时明白眼前这人虽然别扭,可是个上道的,脸上流露出来的不自然的态度也不像是假装,于是开心笑道:“公子你可能跟那人比不上,谷相公家里可没有母老虎,来去自由无人管束,自在的很!”
“真的?”纪恕听完眼里绽出光芒,“没有成家?方才听那位什么玲儿的唤他‘谷朗’,莫不是就是那人的名讳?看他的年龄,啧啧啧!”
纪恕好生感叹了几下,接着道:“依年龄看恐怕已是不惑之年?再见他一身打扮分明是个富贵人家出身,怎么可能没有家眷?姐姐莫不是欺我骗我?——姓谷名朗?”
阿胭瞅了他一眼:“呦?公子这脑子还真是机灵,没错,那人姓谷,可不就是唤作‘谷郎’吗?”
“哦,说的是!”纪恕笑得开心和善,原本五官普通的脸也因为这笑变得生动起来,“果然没有家室好,能常来这里。”
“公子可也愿意常来?我们这里可是个好去处,包你快乐似神仙。”
“你看我像有钱人吗?有我们家河东狮在我还是不敢乱挥霍的。”
阿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票,五十两。不少了。再看他的穿衣打扮,也着实普通了些,不由心想:口口声声说家中有悍妻,可不也禁不住女色诱惑吗?这种出身于普通家庭的男人一出手就是五十两,可见也是个靠不住的。哎,靠住靠不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纪恕接着道:“姐姐,这姓谷的什么时候离开?我这……身上带的银票……”
红胭看他想问又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好笑道:“既然来了,公子您怕什么?您当然大可跟谷郎一样好好享受春宵一刻!只要银票丰厚您想待到什么时候自然随您!”
此时名翠楼内四面灯烛早已燃上,楼上楼下看上去颇为宽敞,大厅里亦是一片辉煌耀眼,调笑之声不绝。空气中浮着胭脂香气,纪恕甫一进来就打了几个喷嚏。
“哎哟!遭了!”一番喷嚏打完,纪恕猛然拍了拍脑袋,登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怎么如此糊涂!前日在西边典当处寄存了重要东西约好今日申时来取,被姐姐这么一唤居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红胭本来一张笑脸,听完这话顿时冷了脸子。
“这倒是奇了,公子是心甘情愿随奴家进来的,怎么,你……”
“姐姐莫要误会,我先把事情办完再来找你如何?——告辞!”
说罢匆匆扬长而去。
红胭握着手里的银票,扬了扬眉,扭动身子上了楼……
纪恕并没有走远。
他在一个偏静无人处改了妆容,于名翠楼外围一家茶楼停了一阵,等夜色浓了才起身披着夜幕飞身上了名翠楼。
一间布置精巧雅致的房间里,姓谷的男子正和那位名唤玲儿的女子对饮。
杯中酒下肚,女子的娇笑声传来,她为对方夹了一筷油油碧绿的青菜:“谷郎,你吃。”
身边的男人摇了摇头:“小玲儿喂我。
那女子吃吃笑起来:“冤家!你没有手?”
说罢,早将青菜递到男子口中。
男子满意地吃了菜,又饮了一杯酒。
杯中美酒芳香醉人,怀里美人媚眼如丝,烛光朦胧的房间内正在升温。
“你不许再三天五天的抛下我!”曲玲儿搁下酒杯撒娇道,“你这狠心的冤家,不知道奴家想你么?”
“好好好!”男子道,“我发誓不离开你。”
“哼!你们男人说话能信么?最会油嘴滑舌。”
男子在曲玲儿脸上亲了一口,口中含混不清:“这回是真的。”
“姑且信你吧。”曲玲儿嘻嘻笑,“先说明日走不走?”
“自然不走,这两天就……”
下面的话更加含混不清,纪恕也实在是没耳再听下去,足尖一点身子一动瞬间不见了人影。
……
回到客栈纪恕洗了脸,卸了妆,把自己收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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