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苏宅之事外人并不知悉。
苏宥亭被救走那晚之后,苏家就戒严起来,没有足够的本事进不得苏家。
除了韩王李晏和安定王李准。
而阴云笼罩的王城酝酿了几日的大雪终于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大有铺天盖地之势。
雪片飞扬之下,看不出几家欢乐几家愁。
苏豆蔻与纪恕并肩站在客厅外的场地上,不多时肩头便落满了雪花。
苏豆蔻看着这漫天飞雪,悠悠道:“要赶快让我家老头身体好起来,王城这一堆烂摊子有他收拾的。”
纪恕转头看她一眼,他心中平和而喜悦,眼中有光,唇角带笑。
“你做的很不错了。”
苏豆蔻眨眨眼:“那是因为有你在,不然,我没有那么多勇气。”
也可能做不到这些。
纪恕揉了揉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头顶,然后手指往下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了片刻。苏豆蔻侧身作势一咬,纪恕的手指便碰到了苏豆蔻饱满柔软的嘴唇。
他有点愕然,心里却蓦然一动,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欢跳起来,耳根浸润上来一层薄红。
张了张嘴:“调皮啊你!”
两人视线交缠在一起,继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好一个松雪飘寒,又一年啊!”苏豆蔻仰起脸感受着雪花的朵朵凉意,“雪纷纷,掩重门。大地一白,转眼旧人看新历。纪灭明,眼看本姑娘又长了一岁。”
“长一岁的岂止是你?”纪恕被她方才的话感染,“小时候,我在纪家堡和师兄阿宁一起过年,义父义母对我嘘寒问暖疼爱有加……可我还是不敢追寻往事……嘶!”
突然他脑海里钻过一股锐疼。
“怎么了?”苏豆蔻感受到纪恕的异样,关切道,“哪里不舒服?”
“咳咳!”
身后传来两声故意为之的咳嗽。
是云桑。
苏豆蔻转过脸急切对来人道:“云姐姐,你快看看纪灭明这是怎么了?”
云桑踱过来,抱着手,看着纪恕,好整以暇地顺着苏豆蔻的话道:“是啊,纪灭明你怎么了?”
纪恕拉住苏豆蔻的手:“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苏豆蔻眼里闪烁着不确定。
云桑笑道:“是啊,毒不发确实没事。”
苏豆蔻眉头一紧:“毒?什么毒?灭明你中毒了?”
你中毒了我怎么不知?
纪恕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谓一笑:“不过是中了‘六亲不认’,好些年前的事了,别听云桑夸大其词,她净吓你!”
苏豆蔻眉头越皱越紧,面露迟疑一语中的:“‘六亲不认’?好些年前?既然没事为何头疼,难道并没有解?”
纪恕干咳一声:“这个……说来话长。”
云桑一旁摊摊手:“确实挺长的,留在你体内也挺好——是不是上次中了降心草的毒之后你的‘六亲不认’就开始频发了?”
苏豆蔻听完这话,立刻变了脸,定定看着纪恕:“纪灭明,降心草?什么时候?”
纪恕好看的手指蹭了蹭鼻尖:“你受伤之前那一晚。”
苏豆蔻一急:“你!也就是说,我醒来看到的你是刚刚脱离危险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不是怕你担心?”云桑望天,老成地叹了一声,“果然是怀春中的男女啊!”
听得纪恕和苏豆蔻脸上都是一红。
苏豆蔻忙岔开话题:“云姐姐,那些人的‘今日醉’都解了么?”
云桑立即白她一眼:“你说呢?不过是仿制的毒药罢了,比怪老头的手笔差远了,还能难得了我?”
又是仿制的。
苏豆蔻脸上笑出一个感激涕零的表情:“我知道云姐姐了不得!可你怎么知道苏家有人中毒?”
云桑纳闷道:“是啊,我当然不知。不过有人给我捎了个口信,我就来了。”
纪恕与苏豆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纪恕问道:“你可还曾记得给你捎口信的人是谁?长相如何?”
云桑摇了摇头:“递给我口信的不过是一个伶俐的孩子,我又不傻,自然知道那孩子不过是被人许了好处帮个忙罢了。奇怪的是那人竟然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行迹,看来是个了不得的人。啧啧,谁能想到我居然就信了,居然又回到了这个不愿回来的地方。这些人,”她手指了指客厅,“没事找事,实在太折腾了!”
所以说人的好奇心是诸多事端的原动力。
纪恕的记忆里暂时也找不出那个神秘的捎信人是谁,苏豆蔻亦然。
他们都知道没有根据的猜测只是徒劳,于是作罢。
“云姐姐,‘六亲不认’如果不解会怎样?”
苏豆蔻重拾之前的话题。
云桑给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这毒物单单听名字你就能明白它的‘妙处’。怪老头一生沉迷识毒制毒,制出了不少令人闻风丧胆的、世人大都解不开的毒,他也每每以之为傲。可是,‘六亲不认’是他唯一一种觉得损了阴德,连方子都要付之一炬的毒药。”
苏豆蔻听完面色凝重。
纪恕安慰她道:“我就说吧,她净吓你,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这么好,他老人家怎舍得我有闪失?”
苏豆蔻回眸一瞪:“以后不许你再瞒我!——云姐姐,解铃还须系铃人,纪灭明中的‘六亲不认’毒医前辈一定能治的对不对?”
云桑点头粲然一笑。
苏豆蔻顿时仿佛听到了最美的仙乐一般,一把抓住云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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