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
纪巽尚未说话,不动声色后退一步,那个身后出现的人就开了口。
“彼此彼此。”纪巽并没有自谦,“阁下的帮手呢?”
“帮手自然是有。”那人没有否认,“不请自来,是为不速之客,我劝你们还是速速自请离开。”
“不速之客也是客,这就是阁下的待客之道?”纪巽负手而立,“未免不近人情了些。”
“既如此,休怪在下不客气!”
“呵呵。”纪巽面对威胁不以为然,“你本来也没有客气。再说,我们要是这就离开你难道会大发慈悲放过我们?”
“那就受死吧!”那人突然发了难,拔出手里的剑就向纪默刺去。
好一个声东击西。
纪默无疑是警惕的,反应迅速的,他脚下一滑,身子一晃,将这充满杀意的一剑轻松化解。
纪默本来就是使剑的,自然知晓剑的优势与威力。
而他轻松化解那一剑之后,也并没有将自己的佩剑拔出来。
因为不需要。
他们来不是打架的。
而纪巽已经轻功施展,霎那间朝第二进院子掠去,纪默紧随在父亲的身影之后。
父子俩默契很高,配合堪称完美。
那人眼见一击不成,大喝一声,抬脚便追,可对方是纪家人,身负“化羽于飞”,哪里容他追得上!
不过他这一喝却很有用,顿时,从院落的四面八方跳出来一干七八人等。
不是他们警惕性低,而是被事情绊住了。
后院的一处厢房竟然莫名走了水,而且主母就住在后院的主屋,他们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这时候,纪巽父子二人已凭借心无旁骛的极强目的性和时间差,不留悬念的掠到了后院。
主屋近在咫尺。
纪巽知道,他要见的那个人就在主屋的棉门帘之后。他很快就要见到她了!
因为是后院,即便是紧追着纪巽父子的那几个人也不敢造次!
他们心中怀着愤恨和懊恼,没想到一时大意居然就让眼前的这二人钻了空子,跑到了后院。此事尊主大人必然是会知晓的,一定要在事情失控之前保护好主母安危,解决掉这两个人。
不然,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尊主的怒火!
可是,此时此刻眼前的两个闯入者就站在主屋的门口,并且一来就占了先机。
这让他们很被动。
有人打了个手势。其他人快速地朝纪巽二人包抄过来。
“识相的快滚开!”对方声音低,咬牙切齿,“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啧啧,还嘴硬!”纪巽摇着头,不以为然道,“这个时候不是该说好话么,如果是我,绝不会为了威胁而出言不逊。”
说完,他收了玩世不恭神色,眼神一冷,“在下不过为拜访故人,你们拦得着?”
正在这时,主屋的门帘被人掀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利落又不失温和的丫鬟。她见了眼前的剑拔弩张,并没有花容失色,而是款款道:“夫人有话,既然是故人来见,不可造次,你等暂且退下。——二位,请随我来。”
那些手持刀剑的守卫一听这话,立刻大惊,提高声音道:“夫人不可!此二人硬闯进来本就居心不良,再放进去更是祸福难料。夫人三思!”
这话显然是对屋里的人说的。
然而,丫鬟大概是受了夫人严意,此番话并未令她松动,反而让她又严肃正经将方才的重复一遍,末了补充道:“既然人都放进来了,还怕人家不轨么?”
顿时那些人仿佛听到了啪啪啪的打脸声,不由老脸一红,再没勇气争执了。
何况,夫人意已决。
几个人只好收缩包围,严令以待。
丫鬟掀开棉门帘,领纪巽父子走了进去。
隔着一架纱幔的屏风,纪巽看到后面一个若隐若现伏案执笔的单薄身影。
纪巽眼圈周围晕染上一圈浅红,他压着激动的心情,施了一礼:“不速之客纪巽……,拜见夫人!”
纱幔之后那只执笔的手蓦然一顿,然后整个人颤抖起来。
突然,她手撑桌案一个起身,带动了坐着的椅子,身子踉跄了一下。
“夫人!”丫鬟在里面呼了一声,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捂着胸口无声地大口喘着气,眼泪断了线似的滚下来,打湿了脸上的面纱和抄好半页的《心经》。
年前住到这里之后,她就固执地在脸上蒙上了一层面纱。
“夫人?”丫鬟吓住了,“奴婢这就打发他们走。您可要保重身体!”
她摇摇头。
纪巽和纪默站在纱幔之外,眉头沉敛,面色如水。
片刻之后,丫鬟出来拢起了纱幔。
“巽儿。”
书案之后那个正站立着、年轻瘦弱的,蒙着面纱的女人红着眼睛,用缓慢嘶哑嗓音叫了一声纪巽的名字。
纪巽喉结滚动了两下,鼻子一酸:“琼枝姨母……”
罗琼枝忍不住抬起带着手套的右手掩住面孔,泪水再次汹涌而下!
纪巽上前几步,走到罗琼枝身前,把她搂在怀里。
罗琼枝颤抖着肩膀,终于由最初的默默流泪到喉间传来压抑的哭声,再到放声大哭。
多年冰冻的心仿佛解了封,曾经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再一次放肆地流啊流……
纪巽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几近崩溃的情绪,直到罗琼枝终于平静下来。
丫鬟早已搬来两张椅子,一张给了纪巽,一张给了纪默。
罗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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