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恕心中疑问窦生。
桌案前站着的人抬起头来,目光掠过李通望向纪恕,神色不变:“纪灭明,本王正在等你。”
纪恕和李通脚步不停,朝桌案方向过去。
纪恕听完李准的话有些诧异,问道:“王爷,您……?”
李准并未再作声。旁边的李通解释道:“如你所见王爷并未堕马,你听到的消息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纪恕瞬间了然。
有这两句话就够了,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
纪恕道:“不知王爷找在下来所谓何事?”
李准也不拐弯抹角,从桌案前走出来,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然后,指了指另一边的凳子,对纪恕道:“坐。本王找你确实有事。”
李通退了出去。纪恕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静待王爷下文。
李准道:“本王有要事需秘密离开王城一段时日,在这期间,李显会代替本王留在王府。”
纪恕静静听着李准的话,李准说到这里纪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准继续道:“此事事关重大,本王不想有丝毫纰漏,所以,本王想要拜托你,本王不在王城期间,李显就是本王,无论是身份上还是面貌上!”
准说得慎重。
纪恕听得明白。
安定王要避开所有人离开王城,所以先有不慎“堕马”,再有理由卧病在床。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时间足够了。
可李准是谁?是上渊的功臣,君上的第三子,威风赫赫的安定王爷!
试想,安定王爷堕了马,能无有人探视吗?纵然一些品阶小的官员去了王府也不一定能见到矜贵的安定王爷,可有些皇亲国戚是不得不见的。
纪恕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易容术或者化妆术让李显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安定王爷!
无论何时,都保证大家看到王爷就在王府养伤。
一个受了腿伤的,倒霉又新鲜的安定王爷!
事关重大,纪恕顿时觉得双肩沉甸甸的。他既不是安定王的属下,也不是他的门客,可狱中救苏豆蔻那次他曾经说过,他日,只要安定王爷有所差遣,他纪灭明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为知恩图报,或者是还人情。
安定王出王城要做什么他自然不会去问,皇家秘辛向来牵扯太多,是浑水,更是漩涡。他明白知道越少越安全的道理。但此刻王爷找到了他,一来是对自己的信任,二来何尝不是一种牵制?
还真是让人进退两难啊。
纪恕想过,自己早晚要离开王城,觅一处合适的城池与心爱的人开一间与化妆相关的铺子;或者,带着他的化妆术周游上渊各地,领略不一样的风景,一边专研化妆术,一边著书画画。运气好的话再收个有灵气的弟子,将他的化妆术发扬光大。
不过,眼前,还是兑现了对王爷的承诺再说。
是以,纪恕正视安定王的眼睛,诚恳道:“纪恕一定不会辜负王爷所托!”
……
当夜,安定王李准就身揣令牌,变装易容,带领属下悄然离了王城,快马加鞭往淮扬西南边界去了。
……
回到千面阁,纪恕躺倒床榻之上思绪纷繁,再也不能入梦。
他虽然不问安定王要去哪里,但他心里也是有判断的。
纪家的家训他时刻铭记在心。
不参与庙堂纷争,但必有家国之责。
他从小就学习仁义礼智信。
所以,纪恕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安定王此次离开王城并未说明归期,可从“堕马断骨”来看是做了两三个月准备。
什么样的事要离开三个月?
必然是国之大事,也必然是出自君上授意!
……
明日就是上元节。
因为年前雪灾,今年的上元节君上为了体现对灾民的牵挂与体恤,官方除了猜灯谜之外,焰火减掉了往年的一半,节余下来的一半也要拿去赈灾。
当然,上元节一年才过一回,因而上头并没有对王城之中的百姓设限,大家可以与往年一样庆贺。但大富大贵的百姓毕竟少数,能放得起焰火的除了富裕商贾便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管管门第之家。
而这些人家一个个心思精明透顶,自然谁也不会当出头鸟引起君上关注,关起门来乐一乐也是一样。
不过,街上行人大概不及往年众多,也不复往年热闹。
云桑作为一个从毒医谷出来,有强烈好奇心的少女,对世俗的上元节当然很是期待。
呼……
纪恕呼出一口气。
说好的上元节之后去毒医谷解毒,如今看来要推后了。
该如何向师兄和云桑交代呢?
还有豆蔻。
……眼前浮现出苏豆蔻殷切的眼神。
好在他只说了上元节过后去毒医谷,并没有说具体哪一日。
纪恕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开脱一番。
又蓦然想起今日见江半图之时没有机会问一问自己年少时被掳之事。
“呵呵。就算是问了,江半图恐怕也不会告知的吧。”他想。
看来,还得找个时机去探探谷朗口风才是。不过,倘若再次去找谷朗,自己一定不再用那样的方式了。
毕竟,豆蔻炮制吐真香颇为劳力费神,不应该浪费了。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直接询问比较妥帖。
他突然之间有些期望月蚀就是七号。
说不定就是的。
想来想去,竟有了七八分确定的感觉。
上元节……许多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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