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啊。”他手一摊,“既然明白我又怎会让聪明误我?不过——倘若你留下那双手我就不说什么了,学不学赌技都随你。”
留下那双手……
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轻松无比。
白眉一下子目瞪口呆,凭什么?这人知不知道什么是要脸?!
这双手是他白眉的,他身体的一部分,不是随便能离身的物件!
似乎为了让白眉再刷新一下三观,宁先生又补了一句:“没法子。那双手我实在喜欢。”
不是“招人喜欢”,是“我实在喜欢”!
这恐怕是最高境界的“无耻无畏”了!
苏豆蔻明显被宁先生的无耻逗笑了!她在一旁笑得酣畅淋漓、天真无邪!
纪恕无奈摇摇头,也忍不住无声笑了。
阿宁心中长叹:宁先生简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匪类!
纪默尚保存着理智:“宁先生就有话请讲吧!”
“呵呵,简单。”宁先生一声轻笑道,“善做账之人平素最离不开算筹,手指的动作自然而然透漏出他平时下意识的动作,有些人算账之余也会习惯地翕动上下唇。不幸的是——你叫什么?”宁先生转向白眉,“每个动作都全中啊!”
白眉顿时心中一片懊恼,自己平时理账算账真是这样的?
纪默也有点小小懊恼,要不是关心则乱如何能猜不出宁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
再看纪恕,心思都挂在了苏豆蔻身上,恐怕这会儿脑筋根本没转圈。
白眉脸一红,有点倨傲:“在下受教的很!”
虽然有点咬牙切齿,到底总算风度未失。
“你赢得的每一局不是因为赌技了得,都是快速心算的结果。你那种算力,极快且准,勉强算是罕见。我说得对么?”宁先生看向白眉,不打算积口德,“真正罕见的是本人。与我一比,你还差得太远!——偌大赌界一败难求,唉!真是高处不胜寒呀。”
阿宁心道:怪不得你如此怕冷。
纪默、纪恕、苏豆蔻却是心中讶异。如若真如宁先生所说,那白眉真的是深藏不露了。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原来还有这等天赋。
白眉苦笑连连,瞎说什么呢?从小他的算术就比其他人突出,可也真没有这么悬乎。
“今日,本先生心情愉悦,且听好了!”宁先生不再阴阳怪气作妖,总算恢复了正常:“在我看来,赌级有三:赌,技赌,心赌。赌,为赌而赌,眼中只有yù_wàng和输赢。赌赢者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唯恐天下不知;赌输者或垂头丧气,或精神亢奋,以期捞本。可惜啊,多少人为此杀人越货家破人亡!技赌,顾名思义,用高超之赌技赢取声名与财富。技赌者往往刻苦勤奋,为拥有一套优质高效之赌技接受严酷训练,数年如一日练手、练耳、练眼力,赢对手于出其不意。赌技高超者一朝涉赌,便倾国倾城;心赌,摒弃‘赌’之低俗,超越‘技赌’之‘技’束缚,赌桌之前以‘心神’主导,占尽先机,攻破对方心防,于无声处‘不战而屈人之兵’。
心赌者,往往本人有强大的心智和耐力,这二者固然可以日日磨练,然,在下以为,天生心智完备、意志坚定之人最适合‘心赌’。”
宁先生一口气说完一大段,神情之中颇为得意。
而纪默等人一时间如云里雾里,梳理不清,宁先生发表完高论眼睛里闪耀着光芒期待众人给出一个良好回应,然,等了一小会儿,众人方才恍然大悟。
这帮接受能力底下的家伙!
其实怪不得纪默等人反应稍微那么一延迟,实在是“赌”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可否告知在下,既不想学赌,小子,为何要来赌坊?”宁先生盯着白眉,神情意味深长。
白眉:“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小赌一把玩玩罢了。”
“呵呵呵……”宁先生一笑,“这话我是不信的。想必你自己也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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