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顾翘记事起身边就有吴延觉这个人,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他。
每天听的最多的,除了自己的名字,就是吴延觉。
有时候她暗暗想着,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非要把她和吴延觉那个冷冰冰又没人情味的冰匣子连在一起,后来,也就没有什么后来了,她明白自己这是在钻牛角,只不过偶尔她还是会想一想,要是没有吴延觉,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现实里做不了反抗,可总归还有幻想,或许是她表面表现的太不以为意,心里反倒扯了些波澜。
有时她不止一次梦到脱离吴延觉魔爪,拆开那些爱慕者写给她的情书,然后一目十行地看完继续拆下一封,就跟喝酒吃肉一样豪放。
管那些人是谁,管他们多花言巧语,管他们长成什么样子,她只管坦坦荡荡地看,再也不用心惊胆战做贼似的躲着他。
说起来,吴延觉几乎对她纵容到了极致,可也不是方方面面都娇惯着她,在某些方面,吴延觉态度还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就比如,异性。
他从来不管多少的个男生偷偷塞情书在她桌堂里,也不管又是哪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她面前故意经过蹭眼熟,他只会在她收到情书的第一时间,毫不留情地收缴,不管封顾翘怎么央求,都不做分毫动容。
青春期的少女嘛,都是有点叛逆的,吴延觉越是拦着她,封顾翘便是越跟他对着干。
他不让她看,她就偏要看。
或许要深究的话,有部分也是因为某种执念,她从小到大收过的情书多不胜数,偏是在吴延觉的霸权主义下连一封都没打过照面。
而今天,在封顾翘几次三番被抓包后再磨炼出来的小动作下,终于成功挽救了一封险些葬送在吴延觉手里的情书。
窗外夜空低垂,自敞开的窗户传来楼下草丛里阵阵蛐蛐鸣叫,空气中安静极了。
“咔哒——”
房门从外面拧开,随后墙壁上的开关覆上一只手,再啪嗒一声细响,光源顷刻覆盖整间屋子。
封顾翘靠在门板上微侧着身子,竖起耳朵听了听,半响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快速奔到书桌旁,胡乱收拾了下乱七八糟的桌子,最后小心里掏出来一封薄薄的情书,然后快速拽过一本课本压住。
做完一切,封顾翘捂着脸痴痴地笑起来,吴延觉呀吴延觉,没想到吧,道高一尺终究还是叫我魔高一丈。
捂着脸乐的太过得意,封顾翘弯着身子,脑袋咚下撞到桌面那本书上,封顾翘脑门顶着书,维持着这个捂脸的姿势闷笑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末了她笑眯眯拍了拍这本压着情书的课本。
“等本姑娘沐浴斋戒完,就好好宠幸你。”
雾气氤氲,淡香浮动,哗啦啦的水流下封顾翘哼着小调,想到一会儿的情书,心情便按耐不住的雀跃。
比往日早早收工出来,封顾翘悠闲自在地一屁股坐在上好的软椅上,准备好好一览这情书真面目时,却愕地发现她压的好好的情书居然不翼而飞了。
她不死心地将书压下,静了几秒后再次掀开,空荡荡的桌面上连残存痕迹都不剩的事实让她不得不的选择接受。
她的情书,确实不见了。
刚还春光明媚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封顾翘忍无可忍地闭了下眼,而后再睁眼时带着杀气地唰地看了眼门口,撇下手里的课本她怒气腾腾地冲到隔壁。
连门也不敲,封顾翘的状态几乎可以用破门而入来形容,她怒火一簇簇燃着,那头书桌看书的少年却只是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而后泰然自若地看着书,仿佛房间里不曾多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女土匪。
“啪——”
一只纤细好看的玉掌砰下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台灯跟着晃了晃,封顾翘咬着牙,每个字都像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吴延觉,东西呢?”
少年视线这才从书本上挪开,眼皮微掀,目光极淡地落到怒气冲冲的女生身上,半响,终于要在磨没女生耐心之际淡淡开口:
“扔了。”
单单两个字,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节,自少年口中吐出,有种穿云裂石的缥缈淡薄。
可眼下,少年在好听的嗓音也抚平不了她云气翻涌的暴躁。
封顾翘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住抓狂的心,手抬了抬最终又无可奈何地曲起食指塞到嘴里咬住。
就在她满心抓狂却无处发泄时少年已经视若无睹地又低下头,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忍无可忍一把抽走少年手里的书,封顾翘食指杠在少年看的那页将书一合,一头冲下咣地怼到桌上。
吴延觉目光瞥了眼封顾翘的唇,再落到她食指做书签合着的那本书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朝夕相处这么久,吴延觉洁癖到什么程度她深有体会,他这一细微的皱眉是因为什么她更知道。
径直忽略,封顾翘大刺刺地拿书敲了敲桌子:“吴延觉,我那么多情书都被你给收走了,可这都是第多少封了,我就偷偷藏下一封,你还没收,你有没有人性?”
“适可而止你懂不懂?”封顾翘忍不住咬牙:“你偷偷溜个缝怎么了?给我看一封你又不会掉块肉,那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了,我收过你的没有?”
说完,封顾翘便替一本正经地他做了回答:“没有,对不对?”
她摊出手掌,一脸的不耐烦,动作活像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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