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不同,没必要与她多说这些。我起了推掉这个离婚案的念头,正想着措辞,突然李柔又道:“还有一个我想与他离婚的原因是,我实在忍受不了家暴了。”
她忽然拉起自己的袖子,只见她手臂上一道道人为的紫青印记,她又再解开自己的领子,同样的青紫出现在脖子上。
只见她悲哀而道:“以前还打的少,最近这阵子他常常喝醉酒,回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拿我泄愤。贾如,陈欢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陈欢了,他整个人都变了。”
闻言我不禁蹙起了眉,这个事确实在我意料之外。我默了片刻后问:“有没有验伤报告?”
李柔怔了怔,苦涩而道:“被他打了我哪可能跑医院啊,不瞒你说,上个礼拜我的眼睛都是肿的,都不敢出门见人。等肿退下去了,这才来你们事务所的,可这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一天不跟他离婚我就整天都要担心他晚上会不会又回来了。”
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现她的右眼还真的有些浮肿,眼帘下的暗沉我只当是黑眼圈。
夫妻过到如此地步,那真的是走到头了。
沉吟片刻后我才开口:“如果你将此案交给我们事务所做,我们能为你争取到的权益恐怕只能是一套别墅,以及相应的赡养费。希望你能够清楚一件事,离婚分割的是婚后财产,对于婚前财产且做过公证的,你即便找再好的律师也无法为你申诉。而相应的债务也是你婚内应该承担的,即便离婚了,若债务已经形成,势必你也得承担部分债务。”
李柔面色一白,“不能帮我规避开吗?”
我摇摇头:“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便你能证明陈欢在婚姻中对你实施家暴,也只能促使法官偏向你一些,但是不合理的要求是不可能达到的。”
她垂着头想了一阵,咬了咬牙对我道:“好,就一套别墅,赡养费我至少要三百万。”
“前提是,那两套别墅确实在你们夫妻名下。”
送走了李柔后,我把整个资料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原本不想接却因为听见她提到家暴而改了主意。说我是动了恻隐之心也罢,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陈欢的劣迹由来已久,如今又添上了家暴这一笔,是该到他偿还的时候了。
周瑜再打来电话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人已抵达英国。因为有时差,所以他打过来时我都已经睡了,见我困意沉浓,他没多说什么,只在手机里重重亲了一口就结束通话了。
之后几天跟他联系都这样,他有白天给我来电话,可是我听着他嗓音沙哑,时不时还干咳两声,明显那边是深夜,加上我在事务所也不可能跟他腻歪,便说两句就挂了。
这样的情况也是无奈,幸而只是出差,若是两地相隔分居那真的是糟糕。
李柔的案子经过几天的磨合与细致推敲,开始做档案资料准备上法院申诉了。那天是我陪同李柔一起去法院的,提交了相关审核资料,出来时刚好撞见肖东。
他看见我时眉宇微蹙了下,似乎挺意外的。与他的相交早已决断,我没想和他打招呼,只目光轻划而过就移开了视线。擦肩而过时,我心绪平静,以后即便再次狭路相逢,想来也能从容以对了。
没料下午就接到法院的来电,让我过去法院对资料做一个说明。接待我的是以前一个部门的老同事,简单寒暄后便指出我提供资料里的几个点,我一一作了解释。知道这是在走程序,法院该对案情有初步的了解与审查,作为律师我得提供相应的配合。
但是这样的配合到第三次的时候,我就觉得是故意刁难了。
重复的问题已经是一而再的提出,不外乎是围绕这起离婚案中夫妻债务问题。我起身,冷沉开口:“我要见肖东。”
能想到会对我一再阻挠的人,除了肖东没有别人。
既然重新回到这个行业,与法院打交道的机会必然多,问题总要解决的。
肖东的办公室我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周遭打量与试探的目光,以及门后等着我的那个人。在门上轻敲两下,听见里面传出回应后我推门而入。
老同事自是已经提前打电话知会过他了,所以在我走进门后他头也没抬地道:“请随手关门。”我挑了下眉将门轻阖上,走至办公桌前落座。
“老余说你找我?”
听见肖东如是问,不禁失笑了下开口:“肖检,与其说是我找你,还不如说是你在让我来找你。一个案子三审都没过,是我提交的这起离婚案有什么问题吗?”
肖东这时才抬起头来,眸光落在我身上时一片冷凛,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我也不避开目光就安静迎视着他。终于他浅声道:“三审没过自然是你提交的案子存在了问题。”
“还望肖检明示。”
“贾律师,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一挑眉,浅声问:“不知我的态度有哪里不对了?”
“先,既然你提出质疑,就该备案在手,而不是两手空空来找我;其次,法院不是所有的质疑都有义务解答的,不过审就是不过审,你该自行回去检查问题所在。”
我点点头,不卑不亢地道:“肖检,我明白你意思,就是说原本我没资格坐在这里,若非你念着点旧同事的情谊可能连跟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那么请让我知道要如何才能让这案子过审。”
肖东讳莫如深地看着我,“如果我说但凡你提交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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