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有预兆的。
在我初二的时候每个礼拜回家,总觉得家里的氛围有些不好,爸妈总是板着脸,我也不敢多话。周瑜上了重点高中,封闭式教育,一个月就能从学校出来一趟,那个周末我就会留宿在学校,跟家里打电话,老妈从不多问,总是很急地就挂了。
那个周末我通常很开心,因为和周瑜一块过。
他会带我去城区吃东西,将一条街上的店从街头吃到了街尾,然后转战小吃街。两相比较之下,小吃街成了我们的常据地。
另一个经常会去的地方就是书店,因为可以不光在那看书还有免费的位置坐,我通常都带了作业过去做,碰上不会的身边有现成的“老师”在。
周瑜让我也考他那所重点高中,为这目标他是不遗余力地督促我的功课。
然而在初三中考前夕,家里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
老爸和老妈离婚了。
那天并不是周末,是周三我刚放学回到宿舍,就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让我回家一趟,语气严肃。就骑车回家了,赶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推开家门就见老爸正坐在屋中抽烟,看见我回来笑着招呼:“小如,回来了啊。”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老爸的笑容看着有些勉强。
老妈从屋内走出来,脸是板着的,但还是对我吩咐:“去洗了手来吃晚饭。”
我洗好手回桌,刚吃了两口就发觉爸妈都没动筷,这氛围实在让我吃不下饭,很快划完碗里的饭也放下了筷子。
这时老妈开口了:“小如,今天叫你回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宣布。”
我一下心头就忐忑了起来,发现坐我对面的老爸也没了嘴角的笑容,而老妈是一脸严肃。
“什么事?”我小声问。
还是老妈开口:“我跟你爸协议离婚了。”
当时我的脑子一下就空白了,已经读到初三了,不至于懵懂到连离婚都不懂。
我看看老妈,再看看老爸,老妈的目光锁定着我,而老爸只埋了头不作声。
意思就是——他们要分开了吗?
老妈直截了当问我:“你想跟着你爸还是跟着我?”
“我……”很无措,考试试卷上做过无数选择题,可这个选择题很陌生。
“你爸会离开这个家,如果你跟着他就会搬去和他一块住,跟着我就还是住家里。小如,你也大了,这事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人生中要我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不多,更别提这种二选一的局面。
见我没了主张,他们也没逼着我立即给答案,老妈让我早点洗漱了睡,明早再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听着楼下没了动静时悄悄起来,蹑手蹑脚地下楼去打电话。
只嘟嘟响了两声对面就被接起了传来询问:“喂?找谁?”
“我找周瑜。”
听见那边把话筒一搁就扬声喊:“周公子,有妹子找。”
过了一会周瑜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喂?”
“是我。”我轻声开口。
“贾小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着?”
我支吾着不语。
周瑜不知我此刻纠结,还在那边调侃:“不会是想我想得睡不着了吧?”
我这时无心去留意他话隐,脑中犹豫不决要不要跟他说家里这事。他似乎也意识到我情绪不对,正经起来了问:“贾小如,你是不是真有事找我?”
“周公瑾,”我顿了下,语声轻飘:“我爸妈要离婚了。”
那头静默,使我感觉涩然,羞愧、难堪,都有,急急想要挂电话:“不说了。”
周瑜急声而喊:“别挂!喂喂?贾小如?你还在听不?”
“还在。”
“贾小如,你现在在哪?学校?这事是你家里给你电话里说的吗?不行,你等我,我现在马上就赶过来。”
听着他着急的声音,忽然觉得心头的烦躁在褪去,打断了他的忙乱:“我在家里。”
应该他在电话那头愣了下,“啊?哦,你在家里啊。”
“我妈问我打算跟着谁。”
“这个事……”可能事关我,一时间他也没法替我拿定主意,有点为难他了。
突听有脚步声在下楼,我惊得不敢作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心中祈祷周瑜千万不要打回来。转过身看见楼梯口走下来一个黑影,黑暗中传来询问:“小如?”
是老爸。
老爸把我叫到了前屋坐下,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又塞了回去。
老爸说,他跟老妈其实早就感情不好了,拖了两年多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决定协议离婚的;他又说,建议我跟着老妈,因为现在他跟着马戏团东奔西跑,居无定所,而我要读书,他也没多余的精力来照料我;他还说,并不是要推卸当父亲的责任,他会每个月给老妈寄赡养费,会供我读书到大学毕业。
听完他一番话,我只问:你和妈出什么事了?
感情不好总有原因的,不可能他们十几年夫妻突然就感情不好了。
老爸又把烟掏了出来,但是来问我:爸抽一根行吗?
我没反对。
等他把烟点着了猛吸一大口后,一直蹙紧了的眉头才稍稍松开些,缓缓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根源是从我还在读初一的时候起的。
还记得当初我被砸破脑袋住院,后来老爸接我出院时给我表演了个戏法,他说那不叫戏法,叫魔术。而他与老妈的感情就是因这魔术走入低谷的。
老爸从原来单位下岗后就受人介绍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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