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韩晋峰快要憋疯在家里了,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去也不是个事啊,家里的粮食快吃光了,野味也不剩几只,如果再不打猎的话,就吃不上饭了,于是他就去了韩冷的房间。
韩冷还没有完全睡醒就被父亲韩晋峰叫了起来,韩冷揉揉惺忪的睡眼,囔道:“干嘛呀父亲?”
温暖的阳光透过抬起的窗户照进屋内,几缕金黄的光芒反射在韩晋峰带着笑容的脸上,慈祥又温和。
“别睡了,你看看太阳都这么高了。我带你上山打猎去,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只打鱼啊。打猎比打鱼挣得多,赶紧穿衣服。”韩晋峰说完就把儿子的被子扯到了床脚,失去温暖被窝的庇护,韩冷一下子就清醒了,虽然脸上还带着困倦的样子,但是也听从父亲的话穿起了衣服。
现在还是秋天,虽然风已渐凉,但还不及冬风那般刺骨,应对此种天气,穿件粗布麻衣,内里套着一层棉布衣服就足够了。
韩冷的头发束成一捆扎在头顶,中间只用了一根红色绳子,因为当地还是有蓄发的习俗,所以不管头发碍不碍事都要留着。
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也满是跳动的光彩,好像对什么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韩晋峰,这个年近四十的父亲,因为自小便跟着韩冷的爷爷学习打猎,从小就培养出了坚韧不拔和百折不挠的心志,山中的狼虫虎豹他都打过交道,手里的弓箭夺走了无数野兽的生命,因此韩晋峰的眼神就永远是带着锐利的光芒,即使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极力克制自己心底的本性,也不能完全掩盖眼中的神色。
韩冷知道父亲靠打猎维持整个家的生计,而且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无比的快乐,这就足够了。
韩晋峰从杂货间里拿出一把三十斤拉力的弓,中间的弦是用十根野牛筋鞣制而成,小刀也割不断这根弦。
“第一次带你出去打猎,你别想着摸弓,在我身边看着就行,等过段时间我再教你怎么挽弓搭箭。这把刀你拿着防身,山上有不少野兽会袭击人。”韩晋峰拿出一把收在皮质刀鞘里的短刀,韩冷接过拿在手里。
这把刀长约九寸,刀柄是木头,周围刻着防脱手的鱼鳞纹,韩冷把刀抽出刀鞘,刀身纯铁打造,刀刃锋利无比,在阳光下反射着明晃晃的白光。
“这把刀是你爷爷传给我的,也算是传家宝了。这刀下杀过的野兽数不过来,但是它就是不生锈不沾血,是一把好刀。”韩晋峰说道。
韩冷把刀收回,听了父亲说的话,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野兽残存在刀中的怨念,一般小孩子早就把刀扔了,可是韩冷一直打鱼也没少造杀孽,这把刀对他来说就是一把刀而已,最多是继承了家族遗志。
父子两人出了家门就往山里走,一路上说说笑笑,还观赏到山中奇景,大自然的秀丽壮美有的时候比最具匠心的工人更能带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和享受。
青柳村口有一茶铺,专供来往的客商落脚休憩,茶水也不贵。
一张桌上有四个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他们的眼神都像毒蛇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张开獠牙喷出致命毒液。
“大哥……刚才从这走过去的好像是韩家父子啊。”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说道。
刀疤男问的那个人手里端着一杯茶,他轻抿了一口茶,森然的笑道:“就怕他不出村,周老板是个阔绰的主,也不知道这姓韩的是怎么得罪周老板了,竟然能让那个一毛不拔的老铁公鸡这么下本。”
大哥左手边的矮胖子说:“管那么多作甚,咱们只要有钱拿就行,至于他和周老板有何过节,就由他去好了。咱们兄弟四个拿了钱就退出消灾会,我这段时间睡觉都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头悬在脑门上……”
“去你的,快闭嘴吧,别吓老子!”矮胖子对面的秃头打断了它的话。
这几个人原是民间杀手组织消灾会的成员,顾名思义消灾会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之意,这个组织规模甚广,成员众多。
周得全这个大财主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没少往消灾会送银子,为了要韩氏的那块地,他又花重金请消灾会帮忙除去韩晋峰,没有人再阻止他,他就能明目张胆的在人祖坟上修建赌场,财源广进了。
虽然几个人都是消灾会的成员,但是也不敢贸然进村子杀人,因为村子里有刘宝这个里长,刘宝的拳脚功夫在河通县都是出了名的,而且又是朝廷安排的基层官员,消灾会也不敢惹朝廷,陈国可是有不少奇人在朝为官的,铲平消灾会也就一句话的事。
几个人喝了几天茶,喝的看见茶都想吐了,才把韩晋峰给等了出来,因为从周得全那里知道韩晋峰是个猎户,方圆十几里就一座山,还在村外边,他要是打猎的话一定要从这经过。
今天终于是等到财神爷出村了,几人就像见了亲爹一样,一直看着韩晋峰走进山里。
“一会儿你们几个都放聪明点,杀了人就跑,连那个小的也别放过。”大哥给几个兄弟嘱咐接下来的任务,心狠手辣自是不需多言。
“你就放心吧,咱哥几个联手……还能让他跑了不成!”秃头嘿嘿一笑,眼中露出了恶毒之色。
几人商讨完毕就起身离了茶铺,看茶的小二也不敢拦着几位要茶钱,只能朝着几人坐过的凳子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说:“什么玩意儿,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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