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白示意赵海鹰取下氧气罩。他很幸运,只是因殴打引起了脑震荡,加上最近心情不佳,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赵海鹰在他耳朵边一直叫唤,让他不醒也难。
赵海鹰却是一脸紧张:“老白,你别着急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有人买凶打我……”吴一白虚弱地说。
“你说什么?”赵海鹰一脸惊讶。吴一白的相机被砸,身上的钱包、手表都不见了,大家都以为他遇到了抢劫。
不过吴一白却非常肯定,他虽然有点头晕,记忆力却不差:“不,那个人好像认识我,还叫出了我的名字……如果不是受雇于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真的不认识对方吗?”赵海鹰追问。
吴一白摇头。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那三个人,甚至连声音都没听过。
“买凶者除了方大力,我想不出第二个人……”吴一白肯定地说。
从医院出来,赵海鹰就接到了陈梦蕾的电话,约他到外滩见面。
一见面,陈梦蕾就拿出了一份从美国寄来的产品检验报告。赵海鹰一边看,陈梦蕾一边解释:“这两份检验报告,内容一模一样,结论完全不同。”说到这儿,陈梦蕾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也就是说,方大力在提供的送检样品上做了手脚。”
吴一白被打,陈梦蕾又拿到了造假检验报告,所有的证据直指方大力,看来这个方大力真的有问题。
“你想怎么办?”陈梦蕾问道。
赵海鹰思索了一下:“我必须马上回公司,把这个交给徐总。”
“我也要回汉斯国际,不管谢天阳是否知情,这个项目必须马上停止。至于证监会那边……”
“交给我去办吧。”
陈梦蕾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几天前,谢天阳特地找了她和查尔德,告诉他们蚁神宝重新启动了上市的计划,当时陈梦蕾特地留了一手,让谢天阳暂缓一下给蚁神宝追加的第二笔资金。
赵海鹰知道陈梦蕾担心的是什么,他试探性地问:“梦蕾,你想过没有,如果谢天阳,又或者是……你的丈夫查尔德,他们都知道真相,会是什么结果?”
陈梦蕾的眼神明显回避了一下,片刻后,她语气坚定地说:“我想过,任何人,任何情况都不能让我们突破底线。”
赵海鹰要的就是这句话。与陈梦蕾分开后,他直接来到了广瀚公司,把自己查到的事实全部告诉了徐瀚之。徐瀚之慌忙接过报告,看着看着,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怎么有两份结论完全相反的美国鉴定报告?”
“方大力欺骗了我们,调换了送检的样品。”
徐瀚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突然胸口剧痛,栽倒在地。
另一边,陈梦蕾也把自己查到的资料交给了谢天阳,并且提醒他必须立刻终止这个项目。
谢天阳看到两份资料后,脸色惨白,他不敢相信会是这种情况,情绪几近失控。
“天阳,你冷静一点。”陈梦蕾安抚道,又仔细斟酌了一下,“马上启动应急程序吧。”
谢天阳显然还没想好,如果真的启动应急程序,他会亏很多钱,搞不好连自己的汉斯公司都要搭进去。
“没有时间想了。”陈梦蕾提醒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方大力很快就会知道,他一旦跑掉,事情会更麻烦。好在我们的第二笔追加资金还没有转过去。”
自始至终,陈梦蕾都非常冷静,她没有注意到谢天阳紧握的拳头已经冒出了青筋。人算不如天算,谢天阳算来算去,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方大力这个土包子给骗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思路,得出的结果是:目前唯一的靠山只有查尔德。但是这次事件很可能让查尔德怀疑是他和方大力合伙欺骗他。想到这里,他看着陈梦蕾,哀求道:“梦蕾,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情,我绝不会害你和查尔德先生的。总部那边一定会问责,你们如果现在撤资,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梦蕾,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陈梦蕾看到谢天阳的样子,十分厌恶:“老白就是因为暗访调查蚁神宝的事,结果被人打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陈梦蕾带着几分埋怨。虽然在张翔的事情上她没有开口,可是她相信赵海鹰不会无凭无据冤枉谢天阳,没想到到现在谢天阳还是不愿意放弃利益,“虽然没什么证据,我们都怀疑是方大力干的,他可能已经有防备了。所以,天阳,损失再大也必须割除这个毒瘤。”
这下,谢天阳彻底绝望了,他痛苦地一拳头打在桌子上。事已至此,他虽然不甘心,却也别无选择。
2
秋风萧瑟,层林尽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周。吴一白头上的绷带还没有去掉,但他坚持要出院,他等不了了。
出租屋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越来越深,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但陈梦蕾迟迟没来。
吴一白有些担心,陈梦蕾和查尔德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万一被查尔德发现,陈梦蕾的处境就会有危险。
“发现了又怎么样,上海是法制社会,即便他是丈夫,也没有权利限制妻子的行动自由。”赵海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不停地看手表,焦急地等待着。
吴一白心里藏不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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