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在的日子,我把洛阳衙门里我能做的工作全干了一遍,当你参与到其中你才知道有些事的内幕有多黑暗,秋收我跟着县吏去村庄收粮食,大斗进,小斗出,他们两头赚差价,肥了一家,只亏了老百姓和皇上,不是我一直盯着他们,谁能想到他们用这样的方法。”
陆子非笑着说道:“怎么,你灰心了,这点事就让你退缩了。”贾黯说道:“没有灰心,只是感觉这官场好黑暗,就靠我们几个的微薄之力能对抗他们吗?”
韩绛看着锅里的水没有一点变化抬起头对贾黯说道:“不去做你怎么知道不行,他们也是人,不是怪兽,更不是神仙,都是一个肩膀顶着一个头,怕啥。”
贾黯说道:“他们是长达上百年,
甚至上千年的积累,我们不一样,想说话找不着地也没人理,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坚持到有资格发出声音的那天。”
锅里的汤滚起来了,陆子非夹起一片牛肉,上好的五花肉,厨娘的刀工很可以,切的薄如纸,在锅里停留了五秒,蘸上料碗里的蒜泥,百吃不厌。
连着吃了好几片陆子非才停下筷子,示意贾黯也尝尝,贾黯看到韩绛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有点饿了,第一口吃完差点让他吐出来,这是什么玩意,想谋财害命啊!
陆子非将一杯温水递给贾黯说道:“我们想做的事任重而道远,你说的我清楚,大部分人在旅途中都迷失了自我,忘记了自己的初心,这很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力。”
“子华的日记我看了,你们的经历我很羡慕,后悔没跟你一起去,正是因为看到你这次的收获我才开始怀疑自己,你说过这个世界很大,我们没必要辛辛苦苦的劳作就能得到大量的财富,现在老百姓的流出的汗水还有没有用。”
陆子非说道:“肯定有用,必须有用,财富是创造出来的,而我的方式是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这是两个概念,掠夺是一时,创造是长久。”
美食冲淡了三个少年的忧愁,他们把心中的不满化作了食欲,就是苦了厨娘和半夏。
京城里曹锋和曹然父子相对无言,一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个脸上的表情说不明、道不清,曹锋倒一杯酒,曹然喝一杯,父子俩机械性的重复着动作。
“非要这么做吗?你大伯说了,过两年把家主的位置留给你。”
曹锋说道:“父亲不必再劝我,这个决心我早就下了,家主的位置还是兄长坐好一点,他是家里的嫡子,坐上去也没人说什么,我坐上那个位置曹家还不翻天了。”
曹然说道:“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这么做你大伯和你姑姑很为难,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曹家,再说你坐上家主的位置,还不是你说了算,曹家的底蕴你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哼,家里那些人是看上我立下的那点功劳了吧!说句父亲不爱听的话,那是用我们兄弟的命换回来的,我去泉州的时候还问了家里的人,有一个人愿意跟着我去吃苦吗?现在一个个跳出来想进巡检军,可能吗?”
曹然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巡检军的主官,随便塞两个人进去还不简单,你爹我也是带过兵的人,军营里的道道弯弯我比你懂。”
曹锋说道:“这个我相信,可父亲知道巡检军是谁的吗?是皇上和秀才的,皇上好说,秀才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在这个事情上,我没有权利,因为巡检军的人数是固定的。”
曹然说道:“你这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一点不顾念父子之情。”
曹锋说道:“父子之情是我们父子的事,和家族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家族没有出一点力气,我也不会傻到用热脸贴冷屁股。”
“果然是老子的种,你记着今天说的话,既然要分家,那就分的彻底一点,不要弄藕断丝连的事,谁做说客你的态度都要这么坚决。”
曹锋呆呆的说道:“父亲支持我?”
曹然笑着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了,做父亲的不支持难道还等着外人扶持。
曹家烂透了,想要浴火重生肯定要打破外面的一层硬壳,你姑姑不忍心看着曹家分裂,但是她还是支持你的做法。”
曹锋不解的问道:“我是看不惯曹家的作风,可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吧!曹家再怎么说都是雍王的舅家,除非是皇上对曹家有想法了。”
曹然说到:“皇上对曹家还是很宽厚,有提防但没有杀心,毕竟雍王现在还是个婴儿,雍王年长了到有可能为他扫清障碍,防止外戚专权,大宋不全是赵家说了算啊!”
“父亲想说文臣对曹家不满了,看来和雍王的出生也有很大关系。”
曹然解释道:“固然与雍王有一部分关系,最大的原因还在曹家自身,你大伯醉心修道,家族是让下面的人搞废了。”
曹锋冷哼一声说道:“您倒是把大伯摘了个干干净净,没有大伯的纵容我就相信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曹家依军法治家,他们胡作非为就不怕家法落在他们头上。”
“哎,家族大了,总会有那么些害群之马,组长也有自己的无奈,主家就我和你大伯两个人,这么庞大的家族靠什么维系。”
曹锋说到:“家族越大管理上越要严格,这和带兵是一个道理,自古那些名将那个不是赏罚分明,树大了就得把上面的枯枝剪掉。”
曹然略带醉态的说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剪谁合适,认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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