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修行之人,何必要向如此恶小之人谄媚!”秦长街见濮阳欲要转身而去时,微弱的气息中带着深深地坚毅问道。
“身不在其,不知其意,何必不向恶小之人谄媚!”濮阳提上左脚,提顿一下,瞥了一眼身下随风摇曳的衣衫,轻轻落下脚步,淡淡回道。
“怨恨上天不公,我秦长街若是如你这般修行,必当将其恶小之人头颅落地!怎会如此阴奉阳违,宁为玉碎,绝不低头下气!”
“呵呵!我若何与你这囚役何干?倒不如想着如何活下去,再这般来跟我腔调!”濮阳低头轻笑一声,微微摇着头。
随后,一瘸一拐地离开,喃喃自语道:“风雪飘过,黄沙掩埋,不知多少流儿如日落至暮不见当年面容,可笑!可笑!”
天空渐渐放晴,光线懒懒上升,温暖逐渐回拢,林间的野兽开始伸展身躯在耐寒中灌木丛林间穿行,震落盘在树枝上的覆盖的雪,露出黄黑的树枝本色,微光折射下,嫩绿的树叶散发出波光粼粼的光芒,任谁不曾知道,为何苍穹竟下起寒冷的雪,唯独宛陵的边境。
行走的痕迹,被身后的人重新踩踏过,渐渐远离江城的边境,白雪皑皑过后便是苍茫一片,一路望着四周的屋舍破败不堪,少年的脸色依旧苍白。
宛陵如画里的秦长街此时囚徒般,举着沉重的南山木,挥汗如雨,一夜之间的骤变,还未将思绪理正,心中总是想着杨陵几人是否在这行长长的囚役队伍之中,对他而言,深深的牢记着红衣陌生青年留下的言语。
秦长街心中不知不觉茫然无措,渐渐感觉身躯如双脚下的铁链般愈发着沉重。
“苏糖,你怕么?”秦长街艰难地侧着身子,朝着身后弱小身躯的苏糖问道。
“不怕!有长街哥在我身边。”苏糖微微一笑,回道。
但秦长街从苏糖的眼神中却没有见到一丝恐惧,作为心灵花季般的年龄,只有充满无尽的期待,低哼淡淡一笑,说道:“对,长街哥在,依旧可以罩着你。饿么?”
“嗯。”秦长街身后的苏糖偷偷地朝着四周望了望,这才发出微颤宛如蚊蝇般大小的声音。
“其实,长街哥也是!”
随后,二人会心藏着笑...
“都给我,提上脚步!”一声传一声,囚役人群中响起凄惨的哀嚎声。
“叫什么叫!再给我叫!小心一鞭子抽死你们!山中的恶兽此时的肚子还是空的。”
“之前,你我之间的人去哪里了,怎么都是陌生的面孔?”秦长街轻声问道。
“都被随手丢进了悬崖!”
“死了?”
“没死,活生生的,就在长街哥昏迷后,趁着给你换上脚链的时候,有几人趁机想逃跑引起骚乱,不知从哪里出现悬在天空一身衣着灰色衣袍的人,只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从耳边穿过,随后便见到几人,像是疯癫了般朝着黑深深的悬崖跳了下去。”
秦长街听着苏糖说完后,便皱起了眉头,又问道:“你可见到渐辞他们的?”
“没有。”
“嗯,那他们是在哪里?”秦长街喃喃自语道。
“长街哥,你放心,渐辞兄长他们,并没有与我们被抓起来,不过,爹和娘去死了。”秦长街身后的苏糖语气渐渐哽咽起来,而秦长街本是安定的心却听到最后一句言语时,目光再次暗淡下去。
“云中叔和蝶裳娘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久久,秦长街见眼前沉默不语的苏糖,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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