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快把车停下”
柳扬和致远从山道上拐过一条岔道,将车开近后,他们才发现,高墙不只自己刚刚所看到的只有二十米高,而是有五十米,也就是有十七层楼那么高。五十米的高墙,也算是末世里的一道奇迹。高墙下端是一条环绕在两个山体之间,刚好围着高墙前端的护城河。河道宽十米,深度不知,是个不错的防御工事。高墙与护城河之间还留有近十米的间距。
通往高墙的公路末端是一道架在护城河上的木桥,桥靠近高墙的一段立着两座三层高的碉堡,碉堡上架着各两门火炮;桥在公路的尾端有两个哨站,而柳扬和致远就是被哨站里面走出来的两个身穿米黄色军服的士兵给拦截住了。
“你们,两位大哥,我们是两位逃难者,前来投奔贵区”柳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谦卑一些,说话语气颇有些低三下四的客套味。外加他和致远两人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风尘仆仆地赶路,走前也没换衣服,说是逃难者,倒也没有怀疑。
“你们先等着”一个哨兵往哨卡走去,像是要通电话,走前他向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他的同伴会意,叼着一根草根,痞里痞气地走到柳扬和致远身前,将两人粗鲁地拉开,然后往他们的面包车内搜罗起来。
“cao,一根鸟毛都没有,有没有这么衰的人”那叼草根的士兵搜了半天,车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柳扬和致远刚刚吃剩下东西的包装袋。草根士兵气得往车内吐了一口浓痰,踹了脚车门,大声骂起来。
作为哨前兵,那一次有人来,他们不是先搜点东西回来过过瘾的。这次算是倒大霉了,遇到两个什么也没有的穷鬼。
从这个哨兵的举止,柳扬看出这个隔离区的纪律松散,士兵作风低下,不过看样子,这两个哨兵也不像是以前当过兵的,更像是一些拉来充数的流氓。柳扬为自己的先见之名暗叹一句,好在多了一个心思。
致远看着那又骂又踹车门的哨兵,拳头捏紧,眼中燃着一小股怒火。柳扬看到致远对这个草根士兵的行为有些冒火了,忙用眼神示意致远不要冲动,他不想在这里引起冲突。虽然看到这个士兵的行为后,他觉得自己这回进不进这个隔离区已经变得无所谓,但抱着能否在隔离区内找到点有用东西的尝试心态,他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那进哨卡的士兵出来后,看到自己的同伴一脸不爽,就知道此次没有什么收获,看柳扬和致远的眼神也变得尤其地冷淡。
“你们可以进去了”那士兵朝柳扬和致远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就转身进了哨卡。他的草根同伴再次在车门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臭骂一句“穷鬼”,然后不甘心地跟着回了哨卡。
“别跟他们计较,跟这些小罗罗没什么好计较的”见副驾驶座上的致远表情郁闷,柳扬推了推他的肩膀,劝说道。
“我不计较,但是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这样”致远不满地说道。在遇到柳扬他们之前,他也遇到过不少人的粗暴对待,他想不通的是,世道已经变得如此惨淡,为何人类还要彼此伤害,互相咒怨。
“想开点,人之初性本善。可是,人总会变得。这世界就是这样”柳扬也觉得有些无奈。这世界要等到何时才能变得美好,也许只有到了人人不自危之时,世界才会恢复久违的宁静。
柳扬还记得,在灾难爆发后不久,世界上很多学者和宗教领袖就曾向世人宣告,说灾难是对人类毁坏自然,不相信上帝,无休止的战争、弑婴、同性恋,虚伪、残暴、贪婪等等不符合道义的行为和品质降下的惩罚。柳扬一直只是将这些说法当作耳边风,听听就算了,这次的灾难明显是天灾,而不是人祸。可是,每当他看到人类自相残杀,无休止地争斗时,他就觉得,那些所谓天降神罚的说法,不是那么没有可取之处。人类确实需要一场灾难来净化一下。
“如果我们不学会关爱,而是相互伤害,那么我们迟早会灭亡”一位老和尚在灾难爆发后的第一天,在电视新闻还可以转播时,曾向世人这样讲过。
“停车”一声叫喊将柳扬从短暂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四个同样身穿米黄色军服的士兵,扛着钢枪,走到柳扬他们车前。
柳扬和致远乖乖地下了车,面包车被四个士兵中的一个开走了,其他人成三角之势,包围在柳扬和致远身边,带着他们走向高墙。
“请问这位大哥,我们隔离区内有多少人啊”柳扬佯作好奇地问道。
“十万人”那个走在前端的士兵随意答道。“你们先别问了,到了王城内你自然就知道了。还有,以后记得叫我一等骑士”那士兵指了指自己的臂章,那臂章上绣着一个王冠,王冠下面站着一个骑士,骑士踩着一片树叶。
“王城?”柳扬疑惑道。
“少他妈废话,快点走吧”在柳扬身旁的士兵推了柳扬一把,让他闭嘴走路。柳扬笑呵呵地,也不生气,默默地跟在那领头的一等骑士身后,朝着高墙下方走去。
“放悬桥”那一等骑士在高墙下,朝着高墙上方喊了一句。从高墙上的一个哨孔中探出一个头来,作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只听到一阵铁链硁硁作响的声音。距离地面五米高的一块墙体上,缓缓裂开一道缝,原来那里有一扇与墙体颜色相似,同样是暗灰色的铁门。铁门打开后,从门内滑下一块铁质的悬桥,悬桥慢慢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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