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碗稀饭两个鸡蛋,肖清荷摸摸肚子。
“饱了吗?还要不?”
“不要了。”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肖清荷开始犯困,她揉揉眼,说:“妈,我想睡觉。”
“那你睡吧,妈陪你,等你睡着了,妈要回家一趟,你一会儿醒了别害怕,啊,妈回家拿点东西就过来。”
肖清荷点点头,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她小心的躺下去,侧着身子,尽量不碰到受伤的后脑勺。
女人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女儿盖上,轻轻在被子上拍打着。
肖清荷闭上眼睛,只觉得心里热热的。
她不知道,在自己还不记事的时候,前世那个被她叫做妈妈的女人是否也曾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温柔的哄她睡觉?
这是她记事后,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爱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温暖,让肖清荷原本冰冷的心也渐渐染上了温度,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嘴角微微翘起……
女人见女儿睡着了,温柔的给她掖了掖被子,走出病房,轻轻掩上门。
去付医生那里拿了处方,拿到收费处,女人有些忐忑的道:“同志,麻烦你看一下要交多少钱。”
里面的人噼里啪啦拨弄了一阵算盘,说:“一共四十七块四毛三分钱。”
女人面上就流露出一丝为难和尴尬的神色,很是不好意思的说:“同志,我晚点再来交费。”
把处方单拿了回来,女人耳根有些发红,快步走出医院。一路翻山越岭、爬坡过河,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到一个小村庄。
“林静,你回来了,荷花儿怎么样了?”
一路上碰到熟识的村民,都关切的问着。
“早上醒了,医生说伤势虽然严重,好在没什么后遗症,把伤养好就没问题了。”
“那可真是菩萨保佑。”
昨天荷花儿流了那么多血,可是吓死人了,他们都以为熬不过来了呢,没想到那丫头的命还真大,不仅活过来了,还没憨没傻的。
林静一路应付着众人的询问,来到村子中间的一座大瓦房。
门口正在踢毽子的一个女孩子见到林静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就往屋里跑:“妈!妈!五孃过来了……”
林静深吸一口气走进门,看到堂屋里,父母,兄长和小弟在一起打牌,林静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的荷花儿在医院里挣命,她的亲人们却还有闲心在家打牌!
看到林静进门,坐在左手边,胡子拉渣的男人眼神有些闪烁,垂下脑袋打出一张牌:“大柒。”
“go啦(江州话胡牌的意思)!”坐在右手边头发略长的男人兴奋的把大柒捡到自己面前,将手里的牌码出来,笑道:“五胡!给钱,给钱!”
林静咬咬唇,说:“三哥,荷花儿昨天做手术,花了两百多块钱,今天医生又开了几天的药,还要四十多块钱……”
那个胡子拉渣的男人立刻就摇着脑袋,说:“我没钱!”
他是林静的三哥,林长勇。
林静眼见着他数了几张毛票给小弟,咬牙道:“荷花儿是兰花儿推倒的……”
“五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说荷花儿是兰花儿推倒的?哪个看见了?荷花儿自己千翻儿(江州话调皮的意思)摔破了头,可不关我们兰花儿的事。”
一个面相刻薄的女人拿着一把菜刀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翻着两片薄薄的嘴唇,几句话就把责任全推了。
她是林静的三嫂,苏桂枝。
林静气红了眼:“爸,妈,弟妹都看见了!”
在苏桂枝身后,一个圆脸女人不好意思的道:“五姐,昨天我没注意,听到兰花儿的尖叫声才看到荷花儿摔了,她是怎么摔的我也没看见。”
她是林静的弟妹,黄燕。
牌桌上,林静的母亲穆春花不耐烦的道:“荷花儿自个儿不小心摔了,你怪兰花儿做什么?我还没怪她大年三十的见血晦气呢。还有你,这大年初一的,往娘家跑算什么事儿?赶紧的自己回去,要来明天再来。”
苏桂枝得意的看着小姑子,她就知道婆婆肯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荷花儿看病可是花了两百多块钱,这后续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呢,要是承认是兰花儿的错,她家还不得赔死啊?
老五家反正也没个顶门立柱的男人,不承认又能把他们如何?
林静没想到自己的妈竟然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她捂着胸口,看着牌桌上那个老人:“爸……”
林茂光咳嗽两声,说:“老五啊,你也知道爸老眼昏花了,还真是没注意啊。”
林静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用力抓着胸口,喃喃道:“那咱们先不说是谁让荷花儿受伤的,现在荷花儿还在医院等着拿钱去输液,爸妈,三哥三嫂,你们先借我点钱……”
苏桂枝尖酸的道:“五妹,不是嫂子说你,哪有大年初一上亲戚家借钱的?再说了,我和你哥又要孝敬爸妈,又要养两个孩子,哪有多的钱借你。”
穆春花摇着头说:“爸妈就那么点棺材本,可不能给那个丫头片子糟蹋了。”
林静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从小疼爱的小弟身上,林长军砸吧着嘴,说:“五姐,不是做弟弟的不帮你,你也知道弟弟大手大脚惯了,哪里存得住钱?”
林静哆嗦着嘴唇,祈求道:“五十块钱,我只要五十块钱……”
穆春花竖起眉毛:“别说五十块,一块钱也没有!早就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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