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跨院正遇见李青坐在门口,洪信一愣,紧走了几步上前见礼。
虽然恢复了县尉的官职,但是见到李青,洪信依旧是恭恭敬敬,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要是没有李青,这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子哪里还会有命在?女儿的清白又怎么守得住?这样的恩情,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
李青慌忙起身,洪信怎么想的,他当然明白,但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敢居功自持?洪信是长辈,又是一县的父母,李青也恭恭敬敬回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洪信没有进房间,也没有让李青和魏独行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口儿等候,公是公、私是私,洪信分得很清楚。
要知道这里无论李青还是魏独行都是捕快出身,尤其魏独行,在大青山南北,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大名鼎鼎的神捕啊,更何况与洪信已经共事了十余年,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今天又是魏独行的家里出了变故,就是这样,洪信还是没让魏独行进屋,一个个捕快和仵作经过魏独行身旁的时候都躬身行礼,魏独行很认真的还礼,似乎对洪信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吃惊,神色平静的和洪信一起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其实刚才虽然只是瞧了一眼,魏独行已经知道女子是谁,与老二不清不楚的这么久,魏独行哪能不查个清清楚楚?春晖堂的楚楚姑娘,要不是身份有些诡异,倒也算个才女,魏独行并不是个老顽固,他只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而已。
神捕的称呼并不是白叫的,魏独行前前后后在房间中不过停留了不足盏茶的时间,但已经明白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确实回来过。
果然进去的这些捕快得出的结论与魏独行几乎一模一样。
“魏馆主!”洪信望着魏独行,脸色十分严肃,“府上发生了命案,洪某总要查看一二,得罪之处还望馆主海涵。”
魏独行知道洪信说话客气不过是顾念大家的交情和脸面,没有称呼自己的官职,也没有直呼性命,而是叫自己馆主,这已经是在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
不但没有拒绝,魏独行很认真的配合着洪信的调查,楚楚死了,就死在小川的房间,从昨晚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整个武馆几百号人,没有一个瞧见过他,而他也没有再露过面。自己这个老二虽然纨绔,虽然任性,但是重情分,胆子又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早就应该哭着喊着去找自己捉拿凶手,如今既没有出府,也没有露面,难道这事儿是他自己干的?
魏独行亲自陪着,这毕竟是扬威武馆,衙役和捕快一个个都刻意将手脚放的轻缓,魏独行这些年为楚邑做的太多,大家伙儿都打心眼里敬重。
这些捕快、衙役常年跟着魏独行,抡起查案,个顶个都是好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在后院的地窖里找到了魏流川。
望着跪在眼前痛哭流涕的儿子,魏独行强自镇定,这次洪信既没有阻拦,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父子,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几句话是人之常情,洪信虽然铁面,但并非不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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