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资格坐在这棋盘上的人很多,可有资格去执子,屈指可数都已经是夸张。青天楼有多强,易公子心里最是明白。
别说是北晋,就是整个幽洲,其实也不怎么入眼。但要说有资格去执子,他还差的比较远。
以晚辈礼行与老者,其实是最妥当的。这位幽洲老者,北晋国师,能在那位不可言之人的监控下,一步步走入这个境界。
一对一,易公子不说是能必胜的把握。可有力一战,总是有个机会。
可正如沙老介绍一般,他易公子是个谋略家。而这老者,更是如此。
有实力一战,也得看老者给不给你一战的机会。若是老者想要他易公子死,易公子自知自己能破局的几率有多少。
老者若只是随意为之,尚且还有一些生机。可若是定要让他死,怕是赔上整个青天楼,也不够老者一手棋子。
易公子问道,“朝天真有机会上那册子?”
老者下棋不定,点了点头,“能上。就是排得不高,借点机缘,能勉强挤进去。”
易公子嘻嘻一笑,道,“那挺好。能进册子就不容易,都是得供起来的宝贝。”
老者终于是顿了顿手中棋子,正视易公子,笑问道,“怎的?有那些个不正当的心思?”
易公子连忙打了个哈哈,明明没多想,还是心虚不已,连忙道,“哪里敢,哪里敢!不是我的东西我定是不会去沾染。”
老者蓦然一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如此,真论天赋,你是差了些。有些个底蕴,百年光阴也就混出了个青天楼,花架子太大,算不得不入流。”
易公子一时尬然,也就老者敢这么说。出了这门,谁敢说他青天楼是个花架子。
那些个小心思老者都懒得去多想,又道,“好在你们这一辈,天赋都不高。你算是努力,又投得不错的师门,也能是别树一帜。”
易公子心里诽谤不已,您老话中之意,就是你们年轻一代全是垃圾呗。诽谤归诽谤,易公子其实觉着老者说得也是实情,连忙说了声,“惶恐!惶恐!”
老者摇头,突然道,“有不有心思拜我门下?天赋太差,关门弟子你是莫想了,记名弟子倒是有些资格。”
易公子是真的有些惶恐,神色真的带上了浓重的忧虑,凝重道,“就连您,都不能全身而退吗?”
老者座下,关门弟子也罢,记名弟子也罢,其实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行业,弟子永远不可能有第二个。
一如墨家纵横,最终能活下来的,只能是纵横中的一个。而以谋略为名,便更是如此。
不仅仅是弟子相残,师门存一,都是常有的事。
老者一脸淡然,问道,“谋略家最重要的筹码是什么?还需要我跟你做解释?”
易公子轻叹一声,笑道,“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只是还是不敢相信,您老真会拿自己做筹码。”
老者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天际,脸上露出的笑容尤为的真挚,“不论是对手还是这棋盘,都足够给我尊重。我不弱,那一位有多强,你心里应该有数。不求你真能继承我的衣钵,只望是你能做些善后。”
易公子神色一正,突然起身,与老者面前三扣三拜,恭敬之意,不用言表。
老者点头,送给易公子的礼,居然是一只集市最常见的酒壶。
易公子抱在怀中,疑惑之色更多。论眼光,他这青天楼的主人可是丝毫不比自己的师傅差。
再怎么看,都是一个世间最寻常的酒壶。
老者解释道,“文阁的人,最是护短。没了陈静宜,还有个老头子。那个老头顶着的是世人赞颂的圣人名头,他自己可是从来不上心。日后与文阁人相处,最好是讲理,不管讲得如何,终究是不会用拳头说话。”
易公子冷汗直冒,默念几声罪过罪过。怀里的酒葫芦抱得更紧,这东西,肯定是日后的保命物啊!
更是庆幸自己还算是有些功底,不然日后被人找上门,他心里可没那个底气。
文阁最好说话的,已经仙逝。剩下的,一个比一个横,也就那压在驴儿山的陆子恭算是半个读书人。
不过刚刚,两人也算是同类人。那家伙下棋,也是一把好手。天文圣手,真论天赋,两人也就五五开。
好在自己的师门似乎更强,但论战斗力,似乎又不是一个级别。
易公子这里左右权衡之际,青铜长剑已经是落在了单双跟前,剑尖直指着老船夫。
单双从地上爬起来,也就将青铜长剑收入鞘中。
老船夫神色复杂,还是道了一声,“此事!我事先并不知晓。”
单双点头,对沙老从无怪罪。转身瞧了一眼小院,再三犹豫,还是迈步走了回去。
沙老抱了抱拳,也便退了出去。小书童朝天姗姗而来,就在小院门口呆着,无聊的翻着那本礼法。
别看老者在他心里阴影面积不小,可真有了距离,也没怎么放在心里。
再强,能有阿牛强!
等自己上了册子,再去找阿牛,那不就是见谁砍谁?
单双进屋,九公主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见单双进门,轻咬嘴唇,稽首道,“是我失礼,但为了北晋,我没有选择。”
单双一叹,问道,“真的值得?你能看穿这局面?还是知道那些人的心思?”
九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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