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露出这般可怕的眼神,赶忙开口想要安抚。
“蒲草,他是妖,本就是异类?”夏永夜开口还未说完,就被夏蒲草给打断了。
“我不信,我要见他。”夏蒲草挣扎着,要从床榻上坐起。
只可惜身子太沉了,用了数次力也并未起身。
“蒲草,你冷静一点,浮游同你一样淋了大雨,我寻到你们时,你们就昏厥在礁石之上,他太过年幼,发了一整日烧便?”夏永夜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淋雨?”夏蒲草想起了她昏厥之时,隐约好似听到浮游在叫自己。
本以为是错觉,如今想来必定是自己一夜未归,浮游担心就去寻她。
“浮游,浮游!”夏蒲草用无比嘶哑的声音,大声喊着。
“蒲草,你别这样。”夏永夜心疼的皱着眉,口中不住安抚夏蒲草。
夏蒲草则是哭的撕心裂肺,最终再次昏厥。
“阿姊,阿姊?”
她仿佛听到浮游在不住的叫她,一遍又一遍。
“浮游!浮游!”夏蒲草开口喊着,不过这发出的声音却是哑的。
喉咙里的剧痛,让夏蒲草再次醒来。
这已是又过了一日,她睁开眸子,发现守在她身侧的依旧是夏永夜。
夏永夜的面容有些憔悴,看起来忧心忡忡。
见夏蒲草醒了,赶忙俯身,握住夏蒲草的手。
“怎的还是这样烫?你等着,长姐去替你寻个大夫来。”夏永夜说着站起身。
“浮,浮,浮游。”夏蒲草却死死拉着夏永夜的衣襟。
“他死了,你?”夏永夜眉头紧蹙。
“活,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夏蒲草说完这句话,喉咙里,便涌出一股子血腥气。
“哎!”夏永夜不禁叹息:“罢了,他的尸身已经烧化成骨,如今放在佛堂超度,你若非要见他,那我让丫鬟取来,不过你答应长姐,不要太难过,身体要紧。”夏永夜说完,就去吩咐手下的丫鬟去佛堂。
夏蒲草则是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此刻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待丫鬟取来白色的大瓷坛后,夏蒲草那空洞的眼眸这才有了光。
她挣扎起身,夏永夜赶忙扶她坐起。
夏蒲草伸出手去要抱那瓷坛,夏永夜立马挡住她的手。
“蒲草,太晦气了,你看一眼便是。”夏永夜一脸嫌弃的看着瓷坛子。
夏蒲草却固执的伸着手,不肯放下。
“罢了,罢了,你向来固执。”夏永夜摇了摇头,无奈的侧过身,让丫鬟把那瓷坛递给夏蒲草。
夏蒲草一把将那瓷坛拥住抱在怀中许久,然后,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打开。
当她垂目朝着坛子里望去时,便看到了,一根蛇骨盘旋在瓷坛里。
这蛇骨极细,夏蒲草看着,泪眼婆娑。
“浮,浮,浮游!”她哽咽了数次,哑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此刻的她,满心愧疚,脑海之中,满是严墨宗说的那番话,他曾和夏蒲草说,若夏蒲草动了心,不仅仅会害了心爱之人,也会给至亲带来不幸。
如今浮游之死,夏蒲草觉得便是报应,原来真的有命格之说。
“蒲草,你?”夏永夜见自己的妹妹哭的如此悲伤,亦是心疼。
“出,出,出去!”夏蒲草吼道。
“好好好,长姐出去,你这嗓子可别再喊叫了。”夏永夜说罢,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
夏蒲草则是抱着瓷坛哭的是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而就在偏院外头,鱼妖的嘴角则是高高扬起。
嘴里嘀咕着:“天要助我!”
鱼妖口中的天助,指的便是浮游。
数日前的夜里,他已见过夏府内的大妖,那是一条道行正好千年的大蛇妖。
若无鲲鹏,这鱼妖必定要同他厮杀一番,取了对方的妖丹,提升修为。
不过毕竟对方是大妖,若想诛杀,需耗费他极大妖力,但如今,鱼妖满眼都是鲲鹏之躯,对于那蛇妖内丹,已然看不上眼。
而蛇妖也不想与他大动干戈,说自己来夏府只是为了寻回孩子。
五年前,银蛇褪鳞,即成大妖,那是修习最关键的时刻。
所以,他才没有接走浮游,不过每年都会来看浮游一眼。
如今,他已经成功,来此处就是要接走浮游。
这鱼妖听了,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浮游送还。
所以,浮游淋雨发热是真,可他毕竟是妖,哪里那般容易死?
而那大蛇接到浮游后,果真离开了夏府。
鱼妖不费吹灰之力,就“除”了夏府里的大妖,夏老爷如今简直将他当作是菩萨一般供着。
“道爷,那大妖如今?”夏永夜自从那日同冥北霖见过之后,冥北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留下这订礼就消失了。
“他是不是已经识破了?”夏永夜有些担心。
“以他的性子,若是识破,早就撕破了脸面,不会这般迂回。”鱼妖说罢顿了顿:“你去问问她,之前她同那妖物说过,自己最想要什么?”
原是冥北霖离开时,同夏永夜说,要给她最想要的,希望夏永夜可以等他。
夏永夜当时怕露馅,故而只是微微点头,如今却是满腹狐疑,不知冥北霖究竟去了何处。
“道爷,你快去抓他,否则子修的遗体只怕?”夏永夜忧心不已。
“你放心,本道在他的尸身上施了术,尸身不会有变的,再说这些日子,他不是夜夜去寻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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