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给江潮,江潮让他们明天上午过来,当天就可以安排好,并且把地址和坐车路线都发了地过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坐车到了番禺,到了那间叫做禄威电子的大厂门口,看到那气派的大门,门口保安岗像军人般庄严站岗,好像这不是工厂,而是什么机关单位。
再看到里面很大的空地,就像学校的操场,几千的工人正在排队,穿着工衣,但有好几种样式,广播里播的是他们读书时做操前的《运动员进行曲》。
然后,就响起了国歌,穿着军装的人在升国旗。
伍毅说:“我们是不是跑错地方了?这不会是学校吧?”
泽宽说:“没错,地址厂名都没错,里面那些人也不像学生。”
升旗仪式完了,工人排着队进入车间。
泽宽打江潮电话,他说:“你们等一下,我要回车间向拉长请假才能出来。”
他们又等了一阵他才出来,伍毅笑着说:“厂里还像学校一样升国旗,我还以为要做操呢。”
江潮说:“平时都做操,今天星期一要升国旗,除非是下雨天。”
伍毅说:“老板还真讲纪律。”
江潮说:“当然,我们老板是军人出身,特别讲究纪律。”
带着他们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然后带他们去分配到的宿舍,一边简单介绍厂里的情况。
“我们厂分很多车间,有做遥控器的、电剃刀的、电烫斗的、电吹风的、扫描仪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你们待会10点就去饭堂二楼的会议室培训,明天就随机分配部门,我现在在电剃刀,希望你们能分到我这里,大家有个伴。”
江潮安排好便回去干活了。
泽宽和伍毅站在宿舍的走廊看着这个占地广阔的花园式工厂。
泽宽说:“我们以前刚出来的时候,想进这样的大厂都难。”
伍毅说:“以前打工的人多,大工厂少,现在工厂都是有规模才容易出效益,大厂就多了,可现在年轻一辈高学历的人越来越多,愿意进工厂的人就少了,才有机会轮到我们,管他呢,大厂小厂,对我们来说都差不多,都是打工。”
然后他们去饭堂二楼的会议室,要培训的新员工陆续到来,有四五十人,到10点,有人事部的人来给他们培训,主要是介绍工厂的情况和防火等安全知识。
第二天,他们领到了工衣,被一起分到了遥控器车间,车间主管看过他们入职表,知道他们以前做过变压器,就安排他们焊锡,就是将电线焊在电路板上。
工作不算累,就是那烟的味道很大,车间里也挺闷热,工作也很枯燥,而且从主任到生产线拉长再到分段工种的班长都在监督着,连聊天说话都要小心。
这对泽宽倒没什么,但对伍毅就像一种折磨。
中午12点下班,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休息,在去饭堂的路上,伍毅说:“这一个上午就这么难熬,我真有点不想干了。”
泽宽安慰他说:“刚开始肯定有点不习惯,过几天适应了就好。”
因为人多,采取分批下班吃饭,遥控器车间跟电剃刀车间都在12点,饭堂十多个窗口前排起长长的队伍,但有几个窗口的人特别少,他们便往那边去。
“泽宽、泽宽、、、”
泽宽听到江潮的喊声,四处一看,就看到他在其中一个长长的队伍之中向他们招手。
他们便走过去,江潮让他们插队到身后。
后面有人不满的咕嘟:“又来插队的。”
江潮说:“那边窗口是煲仔饭和西餐的,要补钱的,我们的伙食标准是5块钱一餐的。”
他们都不知道吃饭还那么多讲究。
“今天是星期二,饭堂有水果发,星期五是牛奶。”
果然看到每个人打了饭的托盘上都有一只橙。
“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窗口吗?你们看里面那个胖阿姨,最近生了孙子,人特好,分的菜要多一点。”
还有这种待遇,伍毅和泽宽都对望一笑。
打完饭,三个人找位子坐下,饭堂里都是10米长的塑料桌子和凳子。
江潮一边吃一边详细的给他们说起厂里的各种情况和趣闻,然后又问起他们网吧死人转让的事,伍毅不想提,但他很好奇的问泽宽,泽宽便大概跟他说了一下。
江潮说:“看来生意不好做,风险太大了,还是打工安安稳稳的好。”
伍毅冷冷的说:“打工也不见得就安全,也会工伤死人。”
江潮说:“我们厂就安全多了,开厂8年就死了两个人,08年的事,还是因为抢女朋友打架捅死的,杀人的害怕,就从宿舍楼顶上跳楼死了,就你们住那幢,那天还是情人节,那时我还没进厂。”
“平时工伤受伤的事一年也就几单,可厂里有社保和工伤保险,之后我们老板还会自己掏钱补偿员工,多好,老板不差钱,据说,他起码几亿家产,光是广州就有10套房,每年还捐款,我们宿舍后门出去那个山边小公园就是我们厂出钱捐建的。”
说起老板,江潮就是一脸崇拜,滔滔不绝。
“我们老板以前是军人,特别爱国,还很有文化,所以,我们厂还有自己的厂刊,叫《禄望》,这名字多好,老板叫程禄威嘛,人也特别有威望,厂刊一个月出一期,除了刊登国家重大新闻和厂里的发展情况,还可以员工投稿,我进厂一年,已经发表了4篇文章,千字百元,拿到了450的稿费,泽宽,你也可以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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