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惋惜一般:“可只怕是老爷夫人要失望了。这孙屠夫早年原配夫人在的时候还行,如今又娶了一个,却是整日里的吵架打架,院子里闹哄哄的,还不知怎地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手艺是大-大地不如从前了!”
谢安抱拳谢过那人,这才继续道:“无妨,我们且是先去瞧瞧。若他不成,再找旁人便是。”
那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初月便放下了车帘,感觉到马车一路在泥-泞和污糟之上颠簸地朝着里头走。
路还算是好走,可却满是血污和泥-泞。这小巷子里头的屠夫,大约不止孙家一家。
瞧着旁的门前都站了一些讨价还价的,或是京中贵人家里的仆役,或是准备宰杀驱邪祭祀的百姓们。人人的家中都有些人站着,偏偏是远远地瞧见了那最后一家的门口,很是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还未走到那小巷子的尽头,便听到里头有孩童大哭的声音。
而后便传出来兵兵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惊叫和求饶:“啊——求你了,别打我了!求你了,别打我了!”
初月的心里,忍不住地“咯噔”一声。
而后男人的怒吼声,也从那院门之后传了出来:“贱女人!要你在家好好看家,你却是孩子也不管,家中也不顾了是不是!?瞧瞧把我老大都烧成什么模样了!?你在外头做的那些恶心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勾搭男人就算了,还将我那大儿子差点儿淹死在了护城河?!贱女人,我今儿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那房中除了他们,似乎便再无旁人。
初月怔了怔,有些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样的污糟。
谢司云却是转托,询问一般地看着初月:“这事儿,咱们管吗?”
初月只是并无所谓,只是想到了原主,到底是点了头:“若里面那人,当真是我母亲,还是要管一下的吧?究竟是母女一场,只这一次,便当是谢她生了我就是。”
谢司云点头,便示意谢安去敲门。
谢安在那院门之上大力地拍了一会儿,院子里的哭闹声才停止。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大汉,方才开了们。
瞧着他们一身富贵的样子,脸上瞬间就变得谄媚了:“啊呀,这是贵客迎门了,可是家中有牛羊猪狗要屠宰?”
初月下了马车,便瞧着这人五十来岁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个粗汉子,手上还沾染着脏污。他一身血腥气,笑容之中皆是谄媚和猥琐。虽知道不该以貌取人,可这人的面相着实并不良善。
谢安给他扔了一袋铜板,而后才开了口:“我们是来寻人的,可否进你的屋子里瞧瞧?”
这孙屠夫的脸色变了变,掂量了一下那袋银子,又恶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中:“可是那贱女人又惹了什么麻烦了?!”
谢安微微皱眉,到还算是十分有气势:“让我们进去看看便是了。麻烦么……谈不上,只是想见见那人。”
孙屠夫的眼珠子转了转,似是在思索他们能带来的好处。
而后到底是让了一条路,亲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在看清了初月的容貌的那一瞬间,似乎愣了愣。
初月随同进入了这院子,发觉这院子到不算是小。
只是前头是这屠夫屠宰的地方,瞧着很脏,而且一股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臭气萦绕在周围,让人忍不住地胃里翻滚了起来。
就在这屠宰案子的旁边,站着两个小孩子。
大一些的小男孩瞧着也十二三岁了,手里头拿着一本书,却并没有看,只是将延伸滴溜溜地在初月和谢司云的身上转。看那模样,和这屠夫长了个八成相似,大约是他的儿子。
小的是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女孩,此刻正坐在屠宰案子的旁边玩泥巴。
可那案子的周围血污太多,所以她弄了一身恶心的血和泥,尚且还不自知。
初月到底是看不下去了,虽说那女孩子瞧着脏兮兮的,可却仍旧能看得出小小年纪便面容姣好,是个美人胚子。
于是初月扯了一把谢司云的衣袖,便径直地朝着那小女孩走了过去。
强忍着周围难闻的声音,亲自将那小女孩从泥巴和血污之中抱了起来,语气格外温柔些:“小丫头,可不能坐在这么脏的地方玩哦!去,寻个水盆来自己洗洗干净,可好?”
“好!”
那小丫头倒是也不怕生,给初月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来。
许是快要做母亲的人,初月的心里一下子便像是融化了一般,伸手用帕子给她擦了脸上的脏污。
那孙屠夫这才急急跑来,一把将那小女孩抱了起来,有些厌恶一般地扔去了一旁的水盆边上:“快些洗干净吧!别扰了贵客了。和你娘一样,真是个贱胚子!”
这人就这般重男轻女?
初月直起身,接过小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而后才朝着里头继续走。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细细的哭声。
初月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原主的娘亲:关于那女人的模样,初月其实也只是在父亲的画像上见到过罢了。
不过谢司云却是见过的,所以让他去认人就是了。
他们前脚刚踏进门槛,便听得后头孙屠夫大声对里头的女人道:“贵客来了,不许哭了!快些将家里头剩下的上好茶叶拿出来招待贵客,若是再哭一下,我打断你的腿!”
初月皱了眉,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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