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荆婉儿转过了目光。
宫女更加气的跺脚:“你以为我不敢告诉梁尚宫?你最好别得意,到时候不把你轰出杂役房……”
荆婉儿打断了她的话:“轰出杂役房?真的吗,现在杂役房只有我一个负责处理尸体,我被轰出去,你们这里谁接替我?你吗?”
这句话比刚才杀伤的面积更大,屋子里其余三个宫女也都齐齐变色。
有一个年长些的急急忙忙上来,拉住那宫女:“好了巧儿,都是一个屋里,不要闹太僵。”
那叫巧儿的气的浑身发抖:“凭什么?你没看她夺走了我的被子?!”
这夜晚天寒地冻,没有被子,是要叫她今夜冻死吗!?她当然不会承认,是她挑衅荆婉儿在先,才会落得这样下场。
也有一个宫女打圆场陪笑:“好了,今晚你跟我挤一挤吧,回头明天把那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就好了。”
那巧儿显然觉得极为委屈,可是现在荆婉儿已经大大方方睡到了那床被子上面,要她去抢过来,她又没那个胆。
最后,在几个宫女真假的劝说下,那巧儿还是咬牙忍了这口气。心里却道,荆婉儿,你个贱人等着!
虽然每次都知道,跟荆婉儿对上,讨不了便宜。但这群宫女,却每次都还要变着法儿整荆婉儿,或许这就是出自心里的厌恶,厌恶那个总是跟死人在一起面不改色的怪胎。
荆婉儿知道她们将自己视作怪胎,但她哪里会在意这些,甚至她很乐意看见这些宫女一副嫌恶害怕的样子。
只有心里有愧,才会害怕生死。在宫里的这些宫女们,有哪个心里没鬼。
荆婉儿睡了一觉,解了疲乏,第二天被尚宫叫去。
梁尚宫坐在榻上被两个宫女捏腿,在这杂役房她就是老佛爷,谁也不敢拂逆她。
“昨日刑台送来一具尸体,已经拖到了你院子,你尽早处理了,做的干净点。”梁尚宫抬起冷厉的眉眼,盯了荆婉儿。
梁尚宫特意交代这一句,意思就是一把火烧掉,连骨头渣子都不要剩。这就是做的最干净的办法。
荆婉儿不动声色:“奴婢明白了。”
梁尚宫幽沉的眼眸半晌才收回去:“去吧,这次巧儿会跟你一块处理。”
荆婉儿有些愕然,让巧儿跟她一起?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尚宫,梁尚宫已经冷冷开口:“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荆婉儿垂下眼:“是。”
回到院子中,就看那巧儿一脸寒霜,冷冷盯着荆婉儿。
荆婉儿想也明白,梁尚宫已经把今天处理尸体的事告诉她了。巧儿不能忤逆梁尚宫,只能心里把荆婉儿更恨上了。
“你这贱人,怪胎,是不是你在尚宫面前说了什么……”巧儿已经骂开了。
荆婉儿和往常一样无视了她,她还想知道,今天这具尸体,有什么不同。
这是两年来,梁尚宫第一次让除她之外两个人去处理,以前有块头特别大的尸体,荆婉儿一个人的力气搬不动,梁尚宫都没有额外指派过别人。
而且还是巧儿,巧儿很能干吗?只有用恶毒点子对付她的时候,才算是能干。
那么就除非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找巧儿。正是巧儿和她的恩怨人人皆知,所以才找巧儿和她一起……为了监视她?
荆婉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梁尚宫特意叮嘱那句“做的干净点”似乎也有了解释。
她心里一动,对那具尸体的身份有了一丝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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