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义一回来,就被盛明珠叫住了,今日一下午,她都在思考那封信中的内容,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前世只知原因结果,楚王赈灾详情一无所知,听到的也都是些只言片语。
此处距离京都十几日的路程,天高路远,若不是因为孟昭月这事,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踏足这里。
盛明义接过她手中的信,一行一行看下来,面上的神情也由漫不经心变得凝重,等到看完了全部的内容,眼睛落在了最后的名字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了许久,才将手中的信放下。
“这封信,你是那来的?”盛明义质问道,目光严厉,盛明珠也不是傻的,尤其还在这么重要的事上,没有半点含糊,当即将他们今日潜入李炫臻私宅的事,从头到尾全部托盘出来。
包括在府中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给了他听。
说到最后这信的来源,盛明珠停顿了下,还是如实相告,“这封信不是我找到的,是慕公子发现的,我……是他刚才回来的时候给我的。”
盛明义的目光蓦然变得犀利起来,“你没有亲眼看到他从李炫臻府上拿到这封信是不是。”
“没有,不过,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盛明珠知道盛明义在想什么,她刚才也不是没怀疑过这封信的真假,但是仔细思考下来,慕长情似乎没有这样的动机。
他与楚王关联甚少,何至于要构陷这样大的罪名,而且这信上的内容很容易证实真假,如果证实是伪造的,他便是第一个嫌疑人。
他好不容易才得的自由之身,为何要淌这样的浑水中。
“你怎么知道。”盛明义瞪了她一眼,“这信上的内容先不要声传,还有那个慕长情,你离他远一些,他现在虽然出来了,外面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朝中如今的局势暗潮涌动,谁知道哪天就卷到了你我身上,稍不留神,卷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给我长点心。”
盛明珠嘟囔了下嘴巴,没有说话,她已经够理智清醒的,明明是他自己天天将她当成了孩子看。
“你说得我都知道,李炫臻还有那个知府,这几日打交道的时候,你一定要留点神,可不要落了他们套中。对了,听人说,刚才你们出去了,村民那边的事有消息?”
“没有,县衙里的仵作过去看了,现在知道的也只有伤口死因之类,附近官道上也派人去查了,没发现什么确凿证据。”
盛明珠想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这一切会不会是他们在贼喊抓贼。”
“你是说屠村的人是官府里的人?”
盛明珠点头,将自己猜想说了一下,“你说如果隆安县附近真的有那么一伙武功高强凶狠歹毒的盗匪,官府不会不知道,下面也不会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我们刚来此处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刺客,刺客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我们过来的,你说我们一路上那么多天,如果京中有人看我们不顺眼,路上早该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偌大的县城里面,你说谁有这样的能力,养着这么一群人,而且今日与我们交手的那些家丁,个个身手不弱,我怀疑他们私底下有圈养私兵。”
“他们屠村的目的又是为何?总不能因为我们去了村里,就凶残至极的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杀了吧!”盛明义道。
“你听我跟你说,李炫臻暗中圈养了一批武功高强的私兵,这些人潜伏在暗处,替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掩藏在官道附近挟持过往的车辆,孟昭月他们几人路经此处,车马招摇,肯定入了他们的眼,杀人劫货,过后才发现截杀的人与我们国公府有关,知府和隆安县这边接到爹爹的来信,为避免麻烦,洗脱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尸体和行李全部扔掉,一点不沾,至于为何会屠村,应该也是与此事有关,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好乱说,这些话,不要随便说给外人听,知道吗?小心别人扣你一定造谣生事,污蔑诽谤的罪名。”盛明义在外人二字加重了声音,意有所指。
“我说给外人听做什么,这不是跟二哥是自己人吗?”盛明珠听懂了他话中这个外人的意思,强忍着笑意道;“孟昭月和孟材光两人有消息了吗?”
“没有,村子附近到处都找过了,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尸体。”
盛明珠看了他一眼,笃定道:“那他们两人一定没死。”
“你那么确定?”盛明义奇怪道。
盛明珠冷哼了一声,讥嘲道:“在我之前经历的那个世界中,她孟昭月可风光的很,听说可是要嫁给信王殿下的,大半夜的也要跑到我尸体前嘲弄讥笑一下。”
盛明义眉头一皱,脸色发冷,有些不愿听她说这些话,“就算她现在没死,也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我二哥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她欺负到你一分。”
“她既然没死,要么是自己躲起来了,要么是被人抓起来控制住了,他们兄妹二人没了马车,又没了行礼吃食,就算侥幸逃脱了,跑不了不远,估计还在隆安县里。”
“明天我在派人去找。”盛明义说完之后,又道:“这事你先不要管了,我已经传信回去,让大哥派人过来接你回去。”
“为什么?我回去了,那你呢?”
盛明义撇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可不是拖后腿的那个人。”
“这几日你给我少出去,早上施粥的事也不要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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