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幽暗不见尽头的邪门地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每一株胡杨树上都密布着人脸的轮廓,这些人脸尚未挣脱开胡杨树的禁锢,都圆睁着空洞的双眼,张大着扭曲的嘴巴,死死注视着我们。
幸好它们不像刚才那些人脸一样挣脱了开来,否则就凭我们几个,肯定会被撕咬得连渣都不剩。仔细想想,如果这些人脸都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然后再贴上去的,那么这个地方恐怕藏着成千上万个游荡亡魂,而这些看不见的亡魂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徘徊。
如果脑洞再开大点,也可以这样想,这里每一株胡杨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或许是受到了某种可怕的诅咒,所以被永远禁锢在了这个幽暗的地方。
“萧卿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墓里种这么多胡杨树?”艾兰琳注视着眼前这些树,突然问道。
“或许是为了绿化环境,改善生态。”郑天边摆弄他的dv边随口回道。
“你的意思是他想建设生态文明,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我笑着说。
“我就这么一说嘛,不过眼前的场景真的很魔幻,拍电影在这取景的话连绿幕都用不上。”郑天用dv给这些贴着人脸的胡杨树拍了个全景镜头。
“我估计是某种仪式性的东西,你们看这些胡杨树排列的这么整齐,就像一个个守护的信徒,还有树前面摆着的棺材,让这里像极了通往祭坛的道路。
“说到这棺材,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它们都被摆在了大树前面,难道这是你们中国人的树葬习俗吗?”约翰问道。
我摇摇头刚准备开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撬东西的声音,转头看去,原来是肥熊打起了树前所摆棺材的主意,这家伙怕是财迷心窍,连一些禁忌都忘了。我连忙将他喝住:“住手!不能开棺!”
肥熊不耐烦道:“肥爷我就简单视察一下,不会耽误太久的。”
我走到他边上,按住他手里的撬棍说:“亏你还是老江湖,怎么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道叔曾告诉过我’树前排棺,置蛊换魂’,你这棺开了只会招致无端是非。”
约翰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一个劲问我是什么意思,其实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只知道这棺材里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后,指着那些树上贴着的人脸吓唬肥熊说:“你看看这些人脸,他们说不准生前就和你一样想要开馆瞧瞧,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个死胖子自己不要命,可别把咱大伙一起坑了呀!”郑天听了有些害怕,连忙指责肥熊道。
肥熊被我说得没了兴致,嘴里嘟哝了几句后,便松了撬棍,我们继续向前走了没几分钟,艾兰琳忽然惊喜地朝我们叫喊道:“你们看!这树上有标记!”
我们连忙聚到她所指的那株树旁,发现在人脸间的空隙处果然有一个v字型的标记,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应该是甘风他们留下的。
“他们还活着。”艾兰琳注视着那标记,轻声说道。
吴博士也慨叹道:“而且他们一直相信我们一定会来。”
我心里却有些嘀咕,毕竟在这种地方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甘风他们现在是死是活真的得要两说。
在胡杨林里穿行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大片相当大的水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想象沙漠下面竟然有如此大片的地下河。如果非要做个比喻的话,我感觉这片水域不亚于洞庭湖的大小。
此时,整个地下世界已经从一开始的一个小口子变成了现在的一处大天地,手电打到头顶上的岩壁处,光线很快就消失了,根本看不到头。看来我们此前一直是往斜下方走,不然不可能会来到这么巨大的一片地下世界。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郑天突然几下鼻子问。
由于此前的激战,我口中、鼻内已经全是血腥味,所以对外界的一些气味不是很敏感,现在被郑天这么一说,才感觉周围气味是有些奇怪,闻起来有点像……怎么说呢,有点像硫酸的味道。
约翰看见了水源,异常兴奋,可能是有洁癖,急于清洗身上的血渍的缘故,也不管郑天说的话,忙不迭地就跑过去准备捞一把水洗下脸,猛然间,一个信息闪过我的脑海,我立刻跑上前抓住约翰:“别洗!”
可我抓住的时候已经迟了,约翰一只手已经伸进了那水中,下一秒,我就听见了他撕心裂肺地痛苦哀嚎。
我连忙将他往后一拖,发现他沾水的两只手指上半截在瞬间就被腐蚀,血液不住的往外冒,森然的白骨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这是……是蛰水!”郑天一下子叫了出来。
“对,我们又见面了。”我边说边接过艾兰琳递过来的纱布先给这冒失的家伙包扎了起来,随后和其余人讲述了一下我们在藏珑山的遭遇。
肥熊虽然也去了藏珑山,但后来与我们走散了,出去的路线也不同,所以并没有经历蛰水池,但这吃人的蛰水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天工秘谱》中说蛰水发源于西域,很可能就是我们眼前这个。”我简直不敢相信,只活在传说与文献中的东西竟然被我们找到了根源。
“可我现在更加关心的是我们怎么过去。”艾兰琳看着眼前这片广阔的水域焦急道。
“蛰水之中,鸿毛不浮,根本就没法过去啊!”我遗憾的摇摇头。
“我相
喜欢灵魂图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