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混着府中的灯影晃晃悠悠的倾洒了满院。
傅宴山过去的时候,宋以歌正在院子中同身侧的丫鬟逗趣,笑声清软,他早在院子外便听见。他暗忖着,今儿她心情许是不错。
想着,他便在丫鬟的通禀声中走进了院子。见着他来,宋以歌弯着眉眼冲他一笑:“傅将军今儿怎么来了?兄长不是说,你今儿进宫了吗?”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傅宴山说着,倒也没什么见外在宋以歌身侧的石凳上坐下,“如今天冷,你身子又才好,作何要在这儿吹风,万一又病该如何。”
“如今这个时辰,兄长不是在书房处理事务,那便是陪着小嫂嫂用膳。”宋以歌眨巴着眼睛瞧他,言语之中倒是带了些逐客的感觉。
傅宴山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招惹了她,他心中掂量着开口:“我才从宋兄那过来,想着瞧瞧你的伤恢复的如何。”
听他面色平淡的提起这事,宋以歌心头也不是个滋味,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可这些日子,她又将他们之间相处的过程好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后,便发现了不对劲。
傅宴山对她态度的转变,便是淮阳候战死的那段时日,她掌管着府中内外的事务,也常常同傅宴山呆在一起,这人原先还是不冷不淡的提点,到后面就开始变得主动起来。
而他变化的原因,好像是瞧见了她的字迹。
宋以歌直视着傅宴山,可手却没有闲下来,一直揪着衣袖口,将那衣裳揉得皱巴巴的,明显的心不在焉。
傅宴山用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一声后,这才将正在发呆的人给惊醒,她又眨了一下眼,语气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局促:“我事先喝了姜茶御寒的,你若是觉得冷,那我们便进屋,屋内地龙也烧着。”
本以为傅宴山会将就便在此处,谁知他单手撑着石桌缓缓地起了身:“既如此,那我们便先进去。”
院子中的确有些冷,宋以歌暗中搓了搓自己被冻得已经有些僵硬的手后,就乖巧温顺的随之起身,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屋内的确暖和。
刚进屋宋以歌便舒服在心中喟叹,她想,她先前绝对是疯了,这才会跑到院子中去吹那冷风,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就是为了一个不肯与她相认的臭男人!
想着这人,宋以歌脸色又变差了,就连茶水都不准良玉她们几人端进来。
傅宴山要是还没察觉出这人是故意的,他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就算白活了。可他想了半日,也想不出到底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娇气的小丫头。
不过这种话,他是万万不会开口问得。
是以,他也只得委婉的从另一方面去探听:“我醒来之后,并未在府中见你,听风覃说,你的伤也还未好,怎么就回府了。”
“这伤也不算严重,在哪养病都是养,何况在自个府中,也要自在些。不过说来,这事倒是我失礼了,傅将军醒来这般久,我竟然不曾登门致谢。”宋以歌歉意的笑了下。
傅宴山摇头:“无碍,不过是小事,你我之间倒是不用这般客气。”
宋以歌道:“傅将军这话倒是说错了,都说夫妻之间都该相敬如宾,何况你我之间了?客气些倒也是好事一桩。”
现今傅宴山算是瞧明白了,这人就是今儿就是来给他找不愉快的。说的话,是字字句句都扎在心窝子里。可细想来,他的确是没什么地儿能将这人给惹恼了才对。
见着他眉头微微蹙着,宋以歌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倒是换了另一副温柔如水的笑靥,“还不知今儿傅将军登门,所谓何事。”
傅宴山嘴角抿着,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宋以歌后,才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打算等着开春,便将一些耽搁下来的事给办了。”
“如今你们是有什么事,都不愿同我说了吗?”宋以歌用手托腮轻笑着。
可深知她性子如何的傅宴山心头顿时便咯噔咯噔的一跳,相对而言,比起说这人是在撒娇,他倒是更倾向于这人是在生气。
而且还是生他的气。
傅宴山难得的吞吐起来,也不敢在凝视着宋以歌,他慢吞吞的敛了眸:“不算什么大事,如今你身子不太好,还是别太操心,一切都有我与你……兄长顶着。”
宋以歌兴致恹恹的应了声。
傅宴山觉得今儿或许不是个叙旧的好日子,于是从善如流的起身与她告辞,等他说完之后,他眼尖的发现这人脸色更差了,眸子中冷冷的,没有半分的感情。
他刚提起的脚一顿,又默默地放了回去,耐着性子坐下,同她解释:“我今儿来此,是同你兄长商议婚事的,歌儿,你我自幼便有婚约,如今虽说老侯爷已故去,可到底我这儿也不好再拖下去,不若你我先成亲,成亲后分床而眠,你在替老侯爷守孝,如何?”
傅宴山说这些话,其实是没什么把握的,他说得小心翼翼,也说得心中忐忑,就怕这人冷着脸,直接拒绝。
宋以歌几乎要被他的这番话给气笑。
事到如今,这男人竟然还不愿意同她坦白,竟然还用什么打小的婚约来糊弄她?
她忍着想要将自己身后的迎枕抽出来,直接朝着傅宴山那张俊脸正面扔去的打算,一字一字的仰头同他说道:“此事,你与我兄长商议,怎么?你想争得我兄长的同意后,直接将我扔进花轿嫁到你府上去吗?”
傅宴山愧疚的低了头,却还是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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