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一听,顿时就臊红了脸,他扭扭捏捏的一叹:“这还不是瞧你孤家寡人的,怕你闺中寂寞吗?”
“滚。”
两兄弟在打嘴炮间,宋横波已经鼓足勇气走到了槅扇前。
灯笼摇摇晃晃的在她身后轻摆。
傅宴山懒得应付,将沈州往书案后一丢,自个便绕过屏风走进了内室。
沈州稍稍迟钝些,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自个兄长这又是在作什么幺蛾子,可等着门被人大力推开,先前在门口徘徊的姑娘一下子扑进来,抱住他大腿的时候,他便觉得浑身一个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然这不是因为温香软玉在怀,心头酥软。
而纯粹是因为不适。
他艰难的想要将自己的小腿从她的手臂中被抽出来,可谁知她竟然抱得更加紧,还在自己的身子给贴了上去,沈州转身充满了期望的注视着屏风后,希望他能出来,谁知那半日一点动静都没。
这人……是想将自己给卖了吗?
沈州想着时,抱着他小腿的姑娘,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可沈州心不在这个上面,她到底哭了些什么,又为何而哭他是一点都没听见。
只等着人哭完之后,沈州这才不耐烦的吼了句:“你给本殿下放开!”
宋横波也愣住了。
她过往虽同傅宴山说不上有多熟识,可他的声音却极有辨识度,并不如而今耳边这位,充满了少年的意气。
她愣愣的仰面瞧去,就瞧见了曾在府中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十一皇子,沈州。
她记性不错。
少年怒气难当,特别是那一双眼清亮的吓人。
不过是片刻,宋横波便有了新的决断,这位十一皇子虽说是不怎么受宠,可也那是陛下的亲子,况且年少时,不论发生点什么都是在真挚不过的,若她能攀上他,又何愁其他?
沈州没有对妇孺下手的习惯,他板着脸,冷声喝道:“放开。”
宋横波想了想,倏然伸手就拉扯上了自己的衣领,其实她的手在拽上自己衣领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犹疑,不过很快,她就咬牙一把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陈旧灰败的衣裳后,如玉的香肩。
沈州直接是被惊吓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金陵这些闺中贵女,竟然也有如此生猛的人。就在他出神的一霎,宋横波将衣衫褪至腰间,然后再次扑上:“殿下既然瞧了妾身的身子,那妾身便是殿下的人!”
“若殿下不对妾身负责,那妾身唯有以死明志。”
沈州的身子是抖了又抖,抖了又抖。
显然是被脚下的这个不知脸的姑娘给气得。
傅宴山听着外面的动静,抿着唇笑了会儿后,这才对着风覃打了一个手势。
比起沈州和傅宴山来,风覃显然更不加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他拿着一根麻绳,将人从头绑到了脚,然后就直接丢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退至一旁站着。
沈州低头瞧着先前被她一把抱住的地儿,额上的青筋欢快的冒了又冒,最后只化作一句:“我记得你,宋家的四娘子,对吧。”
那麻绳勒得宋横波生疼,她两眼蓄满了泪,她点点头,欲要开口时,风覃不知又从哪寻来了一块布,直接塞到了她的嘴中,顿时那些到嘴边的话,全都变成了一阵呜咽。
“十一殿下。”风覃朝着沈州拱拱手,“我家主子说,任由您处置。”
“任由我处置?”沈州阴测测的笑了笑,本想着恶心一下他,可转念一想,那男人最是小气,他今儿要是恶心了他,指不定明儿他就有本事拆了他和凌月。
这念头一起,沈州不由得又哆嗦了下。
这可真是叫他好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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