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眼睛都看直了,“五…五十万啊!贼你娘的…”
陈老板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他是在挽救,这人不愧能有如此成就,心思足够活络。可,他太小看我黄鑫了。
冷眼瞅着支票和名片,只手接了过来,“呵呵,手笔不小啊!可惜,我胸口还疼呢!有些事做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的。”
两张在别人眼里无比贵重的纸从我手头滑落,自空中飘落直转而下,所有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看着它们跌落在地上。
“老叔,别发呆了,走吧!”
“哦哦哦!走,这就走…”
老叔看着那支票飘落,依依不舍,可看我表现的如此决然,也不再多说,咽了口唾沫,赶紧跟上了我。
“小先生,等一下。”陈老板再次大叫。
我有点不耐烦,头都没回,迈开步子,陡然一个人影跑到我身边,没想到居然是他自己,而不是所谓的保镖管家。
“你这人有完没完?说不要就不要,爱给谁给谁。”
陈老板也不动怒,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支票可以不要,但名片还请先生拿着,不然陈某人心不安,有恩必报,是陈家人为人之道。”
态度异常坚决,堂堂大老板,把自己姿态放这么低,我不要却是说不过去了。
“小先生,接下来吧!你的恩情,我张怀虚也铭记在心。”铿锵有力,是在给张怀虚帮腔。
陈老板眸子里光芒闪烁,看得出有几分真诚,开始高看他几眼,果然不是简单的暴发户,一般人家可没有这样的涵养。
“行,这名片我就收下了。”随意的接过往口袋里塞进去。
陈老板露出笑意,目送我离开。
“你这憨货,怎么不把那钱接住咧?五十万啊!老叔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多钱,那可是真的大富贵人家,哎!”
老叔赶着驴车,还在揪心那五十万。
“师傅说过,可以不要钱,但是不能没有尊严。”
重新揪了根草塞进嘴里,细细嚼了两下,有丝丝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五十万确实不少,但要是我接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因为这件事的定位,只是自救,也仅仅是自救罢了。
老叔那喋喋不休的埋怨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反正最后一段路,老叔再没有提陈老板给的五十万。
特么的,那一脚踹的还真疼呢!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没踹回去还真是便宜那个龟孙了。
最后一段路也不短,果真如老叔所言,翻过一个山头也就到了,对这面前的建筑设施,让我这生长在南方的人耳目一新。
不再是我所熟悉的砖瓦房,山体上不少大门样式的窑洞,这是传承了四千多年的“穴居式”民居,听说冬暖夏凉,能够有效的抵抗大西北那凛冽的寒风,配上里面的炕,更是绝佳。
“咋样,大侄子,没见过吧?”老叔缰绳一拉,那慢腾腾的驴子跑的更慢了,在道上优哉游哉,还有不少人探出头来张望。
现在是八月底,近九月初,如果是在老家省在夏温这点就让我开始喜欢这里了。
“大侄子,我们是先回我家,还是直接上二牛家?二牛他爹找不着了。”老叔扯着嗓子一通叫唤。
“先去事主家看看。”
老叔二话不说,稍微扭转方向,冲着旁边的人叫了一通,“散了散了,都散了,这是我请来的先生。”
“我们这地方也很久没外人来了,都是些看热闹的家伙。”老叔解释道。
虽然这地方穷乡僻壤,但一些习俗也没落下,家里有老人去世照样是做白事,照样贴白色对联放花圈烧白蜡。
这窑洞构成的村子结构简单,都是依山而住,在山体上凿个洞就算是房子了。
“吁!”老叔拉长声音,“大牛,二牛,人给你们找来了。”
这家应该是村子最尾上的一户,门口没待人,随着老叔一声吆喝,两男一女从窑洞里钻了出来,都戴着白帽子,想必这就是死者家属了。
只是这几人有些奇怪,出来都是隔开在走,泾渭分明,一个看上去年长的汉子和女的走一起,另一个年轻些。
那一男一女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样子,特别是那看上去挺胖的妇女,反倒有些得意,说不上春光满面,但也神色自在。
只有年轻的那个满脸悲戚,还挂了泪痕,面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又咋了?”老叔面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眸子盯在年长的大牛身上。
大牛对老叔还是畏惧,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反倒是那女的定定神,高声道,“咋?能咋,都一家人还能怎么了?叔,这话可不能乱说了。”
“啪!”
“崔红,你闭嘴。”老叔手上鞭子往车辕一抽,崔红大惊失色,缩到了大牛后面,不敢多说一句。
“大牛,你说,咋了?”
“我…我…”大牛用眼神暗示自己老婆,可崔红看着老叔那脸,愣是说不出话来。
“叔,我…我嫂子…还有…还有我哥…说…说要…要分家产…”二牛悲怆的道出实情。
“好啊!好的很啊!你们阿大尸体都没找到,就想分家产?劳资抽死你。”老叔气的不轻,扬起鞭子就要往下抽。
大牛和他媳妇都吓傻了,愣在那一动不动,看来还是小瞧了老叔在这些人心里的威望。
“叔,甭打,甭打。甭打我哥。”
“他们都这样逼你了,你还要给他们求情?”老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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