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水输到夜里,小团子已经睡醒了,转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床边的打瞌睡的谢混,见他发现自己,这才轻声说:“谢叔叔,我爸爸呢?”
谢混听到他软糯的声音,心都化了。小心的将他扶起来,又看了看他放在外面的小手,才温柔的说:“你爸爸今天要做手术呢,他让叔叔去接你,都怪叔叔去晚了。”
小团子似乎不大开心,噘着嘴说:“那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我已经不烧了。”
谢混耐心的解释,“医生刚才来过了,说你还有点烧,晚上要留在医院观察,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回家啦,刚好是周末,到时候我们再玩好不好?”
团子慢吞吞的把他这一大串话消化了,不怎么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一醒,谢混也没了困意。
刚才沈六送完孟老师又折回来,他让人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本来就没有自己几场戏,干脆也推了,改到以后吧。马上就要去上河市,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到时候他想见都见不上,更何况团子又生病了。
谢混想着,掏出手机给刘导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算是请了假。然后才安心的又坐回去,守着半阖着眼的团子。
不一会儿,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又转过来,小声说:“谢叔叔,我睡不着。”
谢混怔了怔。
他虽然在外漂泊了很多年,但实际上也都是一个人生活。跟女朋友长期分居,周围几个狐朋狗友都有手有脚也不用他照顾,一时间,脑子里还真没有什么哄人睡觉的经验。
谢混踌躇着轻声说:“要不叔叔给你讲故事?”
团子‘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谢混被他逗笑,问:“那你到底是想听故事还是不想听故事?”
“想听,但是爸爸说不能总麻烦别人,我觉得讲故事好像又太麻烦了。”团子表情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嘿。”谢混听的觉得可笑,“你爸爸怎么净叫你些没用的东西?”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这样教育,以后长大了难保变成他那样。心里明明是个事儿妈,表面上还非要装的一丝不苟,整天冷冰冰的摆着一张脸。
团子听他这么说,小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向上拱了供身子,说:“嗯,我爸爸确实老教我奇怪的东西,还总是做很难吃的饭,也不让我看动画片。”
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吐槽的人,团子声音清脆,条理明晰,一条一条的指出顾元博的缺点。
最后他掏出自己藏在被子里的另一只小手,示意说:“还总是让我洗手,他让你洗手了吗?”
谢混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眼神诚恳的说:“让了,每天逼我洗手,还非要让我吃菜。”
看来是他多虑了,就团子一边吐槽一边八卦的本事,以后长大绝不会像顾元博一样的。他心里幸灾乐祸的想,就是不知道顾医生有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隐藏属性。
团子顿时同情的看着谢混,十分老到的叹了口气,声音清脆的说:“我就知道爸爸也不会放过你的,他早晚也会让你吃他的青菜。”
谢混不解,“什么青菜?你爸爸还会做菜?”
团子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十分难过的事,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稚嫩的小脸上带着点说不上来的伤感,他糯声说:“别提了。”
谢混:“哈哈哈……团子,你可笑死我了。”
团子表情严肃,“我上幼儿园之前爸爸每天都做饭,我还以为饭都是这样,后来到幼儿园才发现,只有我爸爸做的那么难吃。”
谢混笑的前仰后合,抽出一只手竖了个大拇指,“团子你可真是个天才!”
小团子不以为意。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聊得十分火热,要不是团子一转眼就又恢复小孩子天性,谢混几乎要以为自己又碰到了一个知己,他心中控制不住的想,顾医生要是知道团子会说这样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表情。
半夜,值班的护士又过来一次,笑眯眯的给团子量了体温,又喂了药,这才又说了两句早上就能出院之类的话,离开了。
谢混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团子吃了药,渐渐开始犯困,没过多久就抱着医院的被子睡着了,谢混也松了口气,又守了一会儿,慢慢的也坐在床边合上了眼。
顾元博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完,只感觉身心疲惫,看了眼病床上安静躺着的男人,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不是已经把赌债全都还了吗?不是都用自己卖身的钱过上好日子了吗?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哭着给自己打电话?
他刚刚帮他做了手术,麻醉剂的效用还在。男人这会儿睡得很熟,脸上看不出来痛苦的神色,长期酗酒让他的面色发红,眼角无力的下垂,刚刚抹了消毒水的嘴角还肿着,两道深沟一样的皱纹陷在皮肉里。
顾元博后退了两步,又回到办公室拿起那份还崭新的合同看了看,白纸黑字上的那串数字似乎格外刺眼。
两百万……
他一瞬间感觉一股无力感铺天盖地的将他包围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一点头绪,手机短信的铃声适时响起。
顾元博费力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几乎要将他此时原本就脆弱的心击垮了。
‘团子生病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顾元博驱车行驶在去儿童医院的路上,整个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路灯安静的立着,透过玻璃给他凉薄的脸上制造一点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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