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隅一死,嘉宁帝竟难过的一病不起,国事无人定夺,东宫空旷,储君之争日益激烈。
大秦率先求和,燕秦止战。
景阳候归京,与首辅监国。
原先东宫的侍妾,也全都被移出了东宫,迁去了一处偏僻空旷的行宫。
等着沈梨准备将沈轻绑来时,却是扑了一个空。
被守在那的人告知,沈轻已经被卫砚给带走了。
“这速度,是多怕我这位好妹妹受委屈呀。”沈梨撇了撇嘴,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越来越大的肚子,心知自己白日过去太过显眼,于是便道,“我们晚上再过去吧。”
银河万里,星子璀璨。
沈梨出现在王府时,着实是让许些人都吓了一跳,不太明白宜姜郡主怎么这般晚来了,仆役不敢耽误,匆匆忙的就去禀明了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的卫砚。
卫砚听见倒也知道一二,连忙将手中的事务放下,亲自出来接她。
她身上披上斗篷,将自个的肚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夜深,灯笼的光辉不算太亮,倒也没人怀疑她如今是身怀六甲。
卫砚亲自护着她去了书房,又让人赶紧端了怯寒的姜汤来:“你怎么想着这个时候来了?”
沈梨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来见见沈轻,听说你将她带回了王府。怎么,堂堂的南王殿下,也准备学学那些草原上的礼俗,兄死纳嫂。”
“我的殿下,你知道你会被那些言官,骂成什么样吗?”
卫砚神色亦是凝重万分,吞吐了半日才言:“左右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左右不过是个妾?卫砚,你如今可是还在争储,你说你这是要是被什么人给抖出来,你觉得皇帝舅舅会如何看你?那些朝臣又会如何看你?”
“我知道。可是那个行宫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儿,轻儿身上还有伤,我放心不下。”
“她身上有伤,自然有我这个当长姐的去求陛下,特赦个恩典,而不是如你一般,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沈梨冷声斥道,“你让她住在这儿,打算以什么身份?通房还是奴役?”
“暖暖!”卫砚提高了声音,“轻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你纳妾可以,但也得家世清白,品行端正,沈轻哪一样合得上。”
“你就非要这般不容人吗?”
沈梨冷笑,清凌凌的目光直视着他:“是。”
“我就是容不下她。”
“南王殿下,你当如何?”
卫砚痛苦的捂住了额心:“你为何就不能退一步?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她当初害我至此,我与她之间的账,可没那么容易了结,你是知道我是个什么德性的。”沈梨如今就算是挺着一个大肚子,眉眼因有了孩子而变得柔和,可本质上,她还是原先的那人,“我这人向来眦睚必报,当初唐家废阿阑一双腿,我便能折了他唐家满门,殿下,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沈轻,那自己的大好前程,与我相赌吗?”
卫砚骇然抬头:“唐氏被株连,难道不是因为唐子玉杀了皇兄吗?”
“你觉得唐子玉为何会失了心智,去杀卫隅了?”沈梨冷笑着看向他,“殿下,此生我与沈轻,早已水火不容。我与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就非要逼我吗?”
沈梨:“是,我就是在逼你。”
卫砚被她气得不轻,可如今他想要取得那个位置,也是万万离不开沈家的支持,他若是当下与她撕破脸皮,于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毕竟,他比任何都清楚,沈轻在沈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既如此,那我们做个交易吧。”卫砚深吸了一口气,心思是千回百转。
沈梨寻个了地坐下,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眉眼低垂着:“说。”
“我用沈轻一命,换你的自由,和沈家满门荣辱。”卫砚眉眼冷冽,“我知你心不在我这儿,我也知你肚中的孩儿父亲是谁,你我成婚当日,我助你假死脱身,自此之后,天涯海角,任你逍遥。”
“只愿山长水阔,你我永不相见。”
沈梨哑然失笑:“没想到,沈轻在你的心中,竟然这般有价值。”
“不过,殿下你也太贪心了些。”
“江山美人,竟然都要。”
卫砚背转过身,手背上青筋凸起:“本王只问你,你答不答应。”
“这般好的条件,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识趣了。”沈梨笑得眉眼弯弯的,“一个沈轻,能换沈家百年的平安和我的自由,挺值的。”
“既如此,她的那条命便给你留着吧。”
“看来我当初留下沈轻,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用处的呀。”
沈梨从容起了身:“这些条件我应你,但我还有个要求,你日后的正妻绝不能是沈轻。”
听见沈梨要提要求时,怒气一寸寸的浮上了他的面容,不过当他听见之后,立马就轻松的叹了口气:“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既然说好了,那我便走了。”沈梨笑,“夜深,你就不要送了。”
说实话,卫砚此刻的的确确是不怎么愿意瞧见沈梨,他冷漠的点头后,便唤了守在门外的侍卫,让他将沈梨送回侯府去。
出了书房,没走几步,她就瞧见了一抹消瘦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树下,瞧见她出来,她立马就迎了上去。
“林侧妃。”等人走近了些,沈梨这才瞧清了她的面容。
林弦神色苍白的福身:“郡主安好。”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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