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特么在家养病,怎么赚的钱?”
“赚亮哥的啊,只许他拿我当茯苓花雕猪养,还不许我赚他几张么?一顿药一张,不见现钱坚决不吃……”
我哀叹一声,只想掐死刘敏亮。
以前咋没发现他这么能惯孩子呢!
我脑子回放了一下,这二货刚才掐着那一沓至少有小一万呐,了不得了不得,赶上土财主了,比我都有钱,来锦州这一趟刘敏亮总共才给我批了六千块活动经费……
我笑着点了点头,得嘞,这趟有福可享了。
眼瞅他快贴到摊位上去了,我伸手拽了拽他:“往后点,别把你那哈喇子淌人家锅里……”
炸签子的小贩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哥俩感情真好啊,我家老大要是还在,也顶你弟弟这么大了,可惜他福薄啊……真是羡慕你们。”
我看了一眼这大姐,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面带沧桑,可能是常年风吹日晒连带着被油烟熏的,双手都呈棕褐色,满是褶子,一看就是常年在此摆摊的人。
“大姐别这么说,我看你生俱福相,前半生就算有波折,后半辈子也是有福可享的人。”
“哟,小老弟真会说话,借你吉言了,我家老二也快上高中了,要是能考个重点,再考上个好大学,我这辈子也就算没白忙活!”
我心里有些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位大姐如此操劳,为的还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我和杨树的爸妈都还在,我们或许也不会这样四处漂泊吧。
“您孩子哪年生的,要是方便,说说八字,我替您算算?”
大姐抬头笑着打量我两眼:“看不出,小老弟懂的还挺多。”
迟疑了一下,她才道:“算啦,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知道什么八字,能养活就算不错。”
见她有防备之心,我也没勉强:“大姐在这儿摆摊很久了吧?”
“那可不,这也有七、八年了,初一、十五我准来。”
“原来是老手艺了,难怪把我老弟馋成这样。”
说话的工夫,过完油的签子在笊篱里晾的也差不多了,大姐笑呵呵的把签子装进纸袋递给杨树:“放心吃,这都是早上现剁的鲜肉馅,吃好了再来。”
趁她找钱的工夫,我笑着问:“大姐,我俩也有段时间没来了,最近这庙会上,添了啥新鲜玩意儿没,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她头不抬眼不睁的顺口说:“还是那些玩意儿,能有啥新鲜……哎,你还真别说,最近来了个卖刀的老头挺有意思。”
我和杨树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卖刀的老头?”
大姐笑道:“恩呢呗,就打这儿往西,第二个路口上就能瞅见,卖刀不要现钱,记名赊账,还说什么等苞米涨到五块钱一斤的时候再来收钱,你俩说说,这不就是白给么!”
我不由得乐了,赊刀人?
想不到在这地方还能撞见同行,现在苞米价格也就一块五、两块的样子,而且粮价都是国家在调控,暴涨暴跌的情况都不存在,他却还用粮价的谶语在说事儿,只能说明他表面上的买卖都是不入账的。
那他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买卖?
莫非这里还有什么大单值得他守着不成?
“呵呵,谢谢大姐了哈,我俩瞅瞅去。”
我拉着低头只顾吃的杨树,不紧不慢的朝西边走去:“不知道是哪家的人跑这儿来了,这可是香姐的地盘,万一让香姐知道他捞过界,非得发飙不可。”
大连林家的地盘覆盖了半个辽宁,锦州也在其中,而且林家是赊刀人中的一个特例,全家上下都是女人在主事,就算有男的,也不该是个老头,至少我记得是这样。
杨树边吃边含含糊糊的说:“管他呢,看看不就知道了,看着顺眼咱就不吱声,看不顺眼就给香姐打电话,喊她过来骂街……”
我噗嗤一下笑喷出来:“你记着这话哈,有种等见了香姐,你当面把这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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