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电闪雷鸣,声响久久方才平息,没过多久,苏城回来了,看上去竟然气定神闲!
我不禁暗暗吃惊,和长生境大妖争斗过后竟然还能安然无恙,这老东西的道行简直深不可测,若是与他动手,需要格外当心。
我惊疑之际,苏城笑呵呵的抬起手,止住了大堂里的躁动。
“大家不必担心,那妖孽已经被我等镇压,不会危及村里。刚刚让大家受了惊,苏城惭愧之至,好在诸位长老齐心协力,才保得全村平安无恙……”
在他的弹压下,人群渐渐恢复了平静,他这才笑着让众人散去。
他正想转身离开,我先一步叫住了他。
“苏村长道行精深,晚辈佩服,不知那妖族是什么来头,可曾彻底镇压?”
苏城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托福,已经无碍了。像我白水村这等钟天地之灵秀的宝地,自然有异类垂涎窥伺,村中自有应对之法,不用劳烦各位贵客。”
我见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便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看来是晚辈多虑了。”
苏城仍旧是笑呵呵的样子,点头致意之后,不急不缓的离开。
但他的反应,却让我心中大定。
俗话说,欲盖弥彰,他表现得越是轻松,就证明事情越是麻烦,虽然他看起来步履如常,身上的长袍依旧一尘不染,可说话时嘴角无意识的颤动证明,他即便没有重伤,也已经几近脱力,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终究还是控制不住ròu_tǐ的自然反应。
我目的已达,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随着叶不相等人回到住处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放开感官反复查探四周,果然发现大堂外围多了几个忙碌的下人,或在伺候花草,或在洒扫清洁,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这反而让我放下心来,苏城果然重伤了。
我们来此之后,居所附近从未有人监视,可我隐约能感觉到,时而会有一股气息掠过,很明显是村中强者以某种手段在监视着我们,即便是在房间里说话,也很难逃得过他们的耳目,否则他们怎么可能一个眼线都不安插?
而现在多出的这些眼线,恰恰说明,村中强者已经无力窥伺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了。
这是我们商议对策的最佳时机!
我看向叶不相,他也猜出了我心中所想,挥手一道辟障灵符祭出,隔绝了屋子与外界的联系,然后飞快的将昨夜有人传书示警的事,对邱逸云说了个清楚。
“你是说……混沌?”
素来注重举止的邱逸云,闻言竟然面露惊色。
“不错,你看。”叶不相将字条递了过去。
“夜雨,这事我也不敢肯定,但你们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这白水村的风水,或许正是绝无仅有的混沌之隙。”
我和叶不相在风水方面都远不及邱逸云,但对混沌之隙的说法,也都有所耳闻。
据传这种风水,乃是上古残存下来的一丝混沌灵气凝聚沉积而成,外部一片混沌让人无从探知,但内部自成空间,灵气积聚,无论是玄道佛中人,还是妖邪鬼魅,若能潜入其中修行,都能得到极大的好处,尤其对妖而言,此地一日,胜过外界三年。
但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混沌之隙的传说就像盘古开天地一样,是来自于后人对荒古时期的想象,毕竟从古至今,从没有任何实例可以证明它的存在。
否则我们也不至于,置身其中都毫无察觉,要靠传书者的提示,才会联想到这方面去。
而此刻细想,还真是越想越觉得有理,且不说山涧里那常年不散的惊天大雾确实与传闻中的混沌之地类似,单是从客观条件上分析,这个村落的存在就很难说得通。
要知道,通往此地的通道是一个建在险峻山峰上的明楼,而明楼中的密道也并不长,如果按真实距离算,这里距离明楼最多也就不到两里地。
可我们来此之前已经一再观察过,明楼所在的险峰上下,绝对没有任何空间能容得下这么大一片桃花源,除非……它本身就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
我迟疑着说:“混沌之隙,理论上说应该是与现实世界有一丝交叉,但主体却是脱离了现实世界,与其平行的某个存在,也就是次元空间。”
邱逸云近乎呻吟的附和:“科学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你这说法,很唯物主义。”
我老脸微红:“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师姑可知,这种地方,怎么出去?”
这不仅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应该也是我们这一伙人都心心念念的关键。
可邱逸云的回答,却让我们心凉了半截。
她说:“如果确实是混沌之隙,那就只有等它与我们的世界相交的时候,才能涉险通过那一点交集,返回到我们的世界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话,实在让人绝望。
原本我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重返那座满是妖族石俑的石窟,豁出来惊醒它们,拼命往外闯一闯便是。
可按她这么说,我们就算想闯那石窟,还得找对时候,如果去的不是时候,就算闯过去,也照样找不到原来的入口。
我清楚的记得,如玉说过,龙府每逢三、七之日,会在雾中显现,可问题是,所谓三、七,是以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历法计算,如今身在这种平行的次元空间里,历法已然无效,我们又如何计算日期?更何况,苏城这帮家伙,岂会任我们自由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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