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费巨资在地下建这么标准的实验室干什么?
我正诧异时,十数名身穿白大褂的人从走廊里经过,我和杨树急忙伏低了身子。
等他们过去之后,我才悄悄探头,见这些人开了密码锁,进了除菌室,消毒之后,穿了无菌服,全副武装起来,穿过除菌室的另一道门不见了踪影。
幸好他们开锁的时候我瞥到了密码,紧随其后也摸进了除菌室。
透过窗子瞥见里边又是一条走廊,左右两端是一间间由落地玻璃隔开的手术室,加一起居然有八间之多,里边设备器械一应俱全,其中的六间,此时被无影灯照得纤毫毕现。
手术台上,赫然躺着一个个被剥光的孩子,最大的也就三四岁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里轰的一下,本能的联想到了化骨池内的那些死婴,他们该不会来自这里吧?否则六个孩子同时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手术?他们要从孩子身上获得什么?
眼看其中一人已经提起了手术刀,我不敢再迟疑下去,不料还没等我出手,杨树已经一脚踢出,沉重的钢门轰隆一下被踹飞,直砸向走廊尽头,而他已经窜向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钢化玻璃根本无法阻挡这只人形猛兽,直接爆碎,碎片尚未落地,拿手术刀的人已然紧捂着喉咙,仰头而倒,鲜血窜起,溅得天棚上一片腥红。
突变发生在一瞬间,其他手术室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杨树已经解决了第一间里的二人,然后撞碎玻璃墙,冲进了第二间。
说实话,不要说他们,连我都被他如此狂暴的动作弄愣了。
原本我想先出手震住这些人,拷问出真相再处理,毕竟一切都还只是臆测。
可杨树显然不这么想,出手之狠辣远超从前,一击必杀,不留活口。
我皱眉断喝:“住手,先问明白!”
他却像是没听到我的命令一样,又闯进了第三间。
直至此刻,那些人才惊醒过来,惊叫着逃了出来。
我自然不会任他们走脱,大步上前,将冲出来的人敲晕在地。
剩下的几个人同时朝我扑来,被我接连放倒,可最后一个还没等我出手,就被杨树从后边一刀刺穿了脖子,鲜血喷了我一脸。
我不得不退开半步,孰料,杨树居然一刀朝我扎了过来!
“混账,你干什么!”
我一把掐住了他拿刀的手腕,这才勉强将他压住。
也就是这一刻,我惊讶的发现,杨树双眼血红,发际线附近浮现出一层灰黑色的细纹!
但仅仅是一瞬间,那些细纹便隐入了头发之中消失不见,若非我瞧得真切,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杨树此时也清醒过来,一脸干笑的抽回了手:“嘿嘿,没看清楚。”
我死死盯着他,却并没看出什么不对。
但我知道,他刚才的异状,绝不是没看清楚那么简单。
以前的他,即便再怎么愤怒,不征得我的同意,也不会轻易动手,更不会刀刀要人性命。
可今天,他不光不停号令,而且一口气连杀十人!
此刻回想起来,上次在董铁铮的工地上,他出手就已经失了分寸,只不过当时还没严重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也是过于大意,才给忽略了过去。
现在这种异状愈演愈烈,已经呈现出丧失本性的征兆,必须尽快弄清原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虽心焦,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确定他已经平复下来之后,我抹掉脸上的血迹,揪起脚边一个被敲晕的家伙,弄醒过来,刀顶在他喉咙上逼问详情。
这家伙早被杨树吓破了胆,没问上几句,他就全交代了。
事实果然被我猜中,他们竟然是在做器官交易,这些或拐骗,或收买来的孩子,只要落到他们手上,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至于器官的交易渠道和尸体的处理方式,却并非他所知道的了,他只负责摘除器官,每次他来此之前,孩子就已经都被麻醉后放在手术台上了。
我怒从心起,不管主谋还是帮凶,凡涉事者,都死有余辜!
我亲手扭断了他的脖子,任由他的尸体从手中滑落,看看手术台上那些仍旧人事不省的孩子,我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一脚一个将剩下的几人全都踩断了气!
见杨树又有点眼神发直、戾气上涌的趋势,我心情几乎糟糕到了极点,一巴掌把他拍醒过来:“还特么瞅啥呢,救人,我左你右!”
我俩动作飞快的将六个孩子卷在床单里,连背带抱的拾掇好,顺着手术室后的通道摸进了一处地下停车场,见那辆集装箱大货停在门口,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正叼着烟和两个穿白制服的人闲聊。
我和杨树一人一个,将两个制服男子同时了结,逼着那司机重新上车,朝大门开了过去。
大师伯给我的五四式此刻也派上了用场,我坐在司机身后,枪口紧顶着他的后脑勺:“油门给老子踩到底,冲出去,车速低于一百,就让你脑子开花,听明白没有?”
司机吓得哆哆嗦嗦,满口答应,货车像发情的公牛一般轰鸣着撞飞了厂子的铁门,一路狂飙而出。上了县道,我立刻拨通了吴威的手机,通知他们撤离,到事先定好的地方碰头。
考虑到撤离的时候身后有可能带着尾巴,我们不能直接返回吴家,而是约定在人迹较少的废弃码头会合,我们赶到之后没多久,吴威等人的三辆大越野也都相继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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