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我没想过,恰恰相反,我心里一直在怀疑,今天这出戏是不是他的空城计。
我今夜上山是因为突发情况,所走的路线也与往日不同,他水长东能耐虽大,仓促之间也未必能面面俱到的设局,或许他只是耍诈,想凭他的名头唬住我而已。
可如今被他一语戳中心思,我顿感喘不过气来,觉得自己在此人面前就像个透明人,什么都瞒不过他。最重要的是,既然他敢戳穿此事,说明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我再怎么挣扎恐怕也是徒劳。
圣境之争,气势极为重要,我本已落入下风,再有了这种无力感,不必动手胜负已然分明,难不成,还真要随他去见庆双天?
我苦笑:“不愧是水长东,见面更胜闻名。”
说这话的同时,我已经将周遭的形势尽收眼底,对方三个圣境,身边的水长东威胁还算是最小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虎啸上人就有点麻烦,这家伙脑子虽不灵光,可手中长鞭也不是吃素的。更可怕的是那个始终未曾露面的家伙,我只知他在左侧,甚至无法称量他的实力。
但即便如此,也只有拼了,豁出去挂彩,也不能任由水长东继续掌控局面。
我之所以那么痛快的跟他走,就是为了此刻,没有了小雪等人的掣肘,谁能拦住老子!
我正要告辞,不料水长东像是早有预料,先一步抬手止住了我:“会首且慢。”
“白洪,此间事了,你可以回山上去了。”他头也不回的对紧随而来的虎啸上人道。
虎啸上人动作一顿,怔了怔才道:“水先生,这小子可奸猾的很,你没跟他打过交道……我还是跟着吧,跟着他我还能放心点。”
水长东负手而立,语气转冷:“如此说来,上人是不放心水某的安排了?”
虎啸赶紧晃了晃脑袋:“这个自然不是,可他是要犯,敢在这节骨眼上杀人曝尸,说不准就是里通外贼的奸细……”
不等虎啸说完,水长东就打断了他:“他什么罪,自有教主定夺,何时轮到你我决断?”
虎啸还想争辩,水长东猛然转身直视:“莫非上人想弃职责于不顾,回去面见教主?”
虎啸那一脸虬髯猛的颤了颤,无奈的拱手为礼:“且听先生吩咐就是。”
说完,他三步一回头的走了,从他看我的眼神就知道,这货肯定是极为不甘,只是不知,到底是因为没能手刃我这仇人而不甘,还是说没能跟着一起回去向庆双天表功,错失了生擒杨林这份功劳而觉得遗憾。
我收回眼神,笑看水长东:“水先生自去臂助,就不担心到了嘴边的鸭子会翻生?”
“会首自便。”他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居然径自往前走去。
我倒是愣了,啥意思?
眼瞅他走的还挺快,我愕然道:“喂,你要这么说,那我可真自便了啊?”
“以水某人这点道行,会首若是要走,我还能强留不成?”
他笑得越发古怪了几分,而且始终隐匿在侧的那个圣境,居然也弃我不顾,跟着他一起走远了。此人一去,我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虽未与此人谋面,可从始至终,他的存在才是我最大的顾忌,那种飘渺不定,却又无所不在的气息,说不上有多强大,却总能让我片刻不敢疏忽,甚至压抑得有些窒息。
不过我也没心思揣测他了,水长东这次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捉放曹么?
费尽心思给我栽赃设套,转头再把我给放了?
玩呐?
图啥?就图个开心?
任我心有七窍,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难道他们是想调虎离山?真正的目标是杨树?小雪?
明知不太可能,我还是收敛了气息,迅速潜回山上,循着痕迹很快追上了杨树等人。
好在杨树没玩什么幺蛾子,正护着小雪等人快速向山顶奔去,不远处已然见到了行会的岗哨,距离要塞入口也不远了。
我并未急着追上去,暗中查看了四周,黑龙教果然安排了不少监视的暗哨,我大概摸清了人数和位置,才小心翼翼的避过岗哨,溜进了自家的大本营。
说是大本营,也不过是十几座行军帐篷搭起来的临时营地,四周缜密的设置了针对妖邪的防线,但这些玄机我都门清,自然不会触及。
可没想到我前脚刚进营地,耳畔就传来一声闷响:“何人深夜造访,报上名来!”
虽然这声音是透过感官单独针对我所发,也并未用上擂天鼓的气劲,可还是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强镇心神回应:“师伯别声张,是我。”
顺着声音摸去,中间的一个帐篷里已经聚满了人,不止吴威等自家兄弟,连大玄空派的洛凝风等地师、天师府的地缸真人谢天华、谢志坚,茅山宗的叶不相,法华宗的几位高僧等等,几乎是齐聚一堂,偌大的帐篷几乎都快坐不下了。
只不过此刻,帐篷内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全都死死盯着我,就像逛博物馆却看见了活恐龙一般,连叶不相这等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辈人,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我只觉皮子发紧,头皮发麻,连身前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抬脚都吃力了许多!
看这架势,我进来之前,他们应该正紧张的筹划着怎么把我救回来,一个个都是精神紧绷着,而我出现的太突然,他们一瞬间戒心大增,所以才会让此地的气息几乎陷入凝滞。
我暗自庆幸他们还算冷静,没下意识的直接动手,不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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