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罢,捧着杯子歪头朝柴凤音挑眉打趣:“苍洱雪芽,东焱一共就两株宝贝疙瘩,听说前些日子被人盗走了一株,这人该不会是……我那宠妻无极限的好师弟吧?”
柴凤音捧着滚烫的茶杯,唇角弯弯,显然也是忆起了当时情景,“你猜错了,那茶树是我亲手挖的。”
“嗯,你挖的,我师弟放风,雌雄双盗听起来也不错!”殷三娘当真如亲眼看到了一般。
柴凤音想起那日,北辰璧确实是在外面放风——引走守卫来着。笑着笑着,唇边笑意微苦,“三娘,我想逃婚。”
殷三娘将到嘴边的茶杯放下,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逃婚。”柴凤音目光一定,已然做下决定。
“那个,凤音啊,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你平时看着心性挺坚韧的呀,难道婚前焦虑症真有这么厉害?”
柴凤音只觉脑门上挂了三根黑线,朝殷三娘无语道:“你想多了!”
既做下决定,柴凤音不再迟疑,立刻起身。算算时间,魔尊应该快下朝回来了。她要离开必须尽快!
“你来真的?”殷三娘见柴凤音一副要往外冲的模样,忙伸手将人拉住,“是不是师弟欺负你了?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柴凤音心里分的清楚,魔尊是魔尊,北辰璧是北辰璧,她从不曾将魔尊做的事怪罪到北辰璧的头上,“我只是不想仓促嫁人。三娘,你再拦着我,等他下朝回来,我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那就别走了。”
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门口,令柴凤音挣扎的动作一顿。不用看向门口,柴凤音先扯出一抹无奈的笑,这下当真是走不了了。
“师弟?”殷三娘的呼唤声稍扬即落,不确定中又仿佛有着某种肯定。
魔尊径直走了进来,对屋中多了一个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把视线紧紧锁定柴凤音,笑得不辨喜怒,笑得人脊背生寒。
柴凤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发作,她自是不肯做出一副等死的窝囊样,重新煮了一壶茶,先给魔尊斟了一杯,又给殷三娘和自己换了一杯新茶。因着魔尊身份特殊,她不便向殷三娘解释太多,也怕魔尊一个恼怒来个灭口。
三人一时都不说话,柴凤音想要逃婚被人当场抓破到底有一丢丢的心虚和尴尬,遂绞尽脑汁起了个话头,“你今日早朝倒是结束得早哈~”
“早吗?我倒觉得我回来的时候刚刚好呢!”魔尊意有所指,偏又不直接戳破,就这么叫人悬着腿,落不着地,立不安稳。
柴凤音知道他有意耍弄她,就像强大如猫偏喜欢在杀死老鼠之前先戏耍一番,结局没有悬念,他们就会想要在过程中找些乐趣。尽管这乐趣建立在老鼠的痛苦上,可是老鼠的痛苦与猫有关吗?
见柴凤音一扫刚才的心虚,越来镇定如常,魔尊不怀好意地开口:“下朝后我去了趟天福宫,不巧正看到青鸾郡主在试嫁衣。你说,若是你今日逃婚,今晚的婚宴会不会因为你取消呢?”
当然不会!柴凤音心里明白,不仅不会,明日起青鸾郡主就会是北辰璧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唯一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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