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真的活得太久看淡了生死,老凤凰对书灵的话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说道:“就算没有这一遭,这一次的涅槃我大概也是挨不过去的。与其白白死去,我宁愿最后为主人做点事情。”
“就没有别的法子吗?”书灵看看老凤凰又看看榻上无声无息的柴凤音,十分为难苦恼,哪怕他是个不通人情书灵,也知道一旦主人醒来之后知晓老凤凰为了就她死了,一定会十分愧疚难过的。
不过这些为难与看着主人去死比起来,就十分微不足道了。最后自然是依着老凤凰的法子准备三日之后的涅槃。
北辰璧找到柴凤音之后,就一直心无旁骛的守在她身边,根本顾不上通知殷三娘和卜星儿,这二人还是听说了王宫中流传出来北辰璧与书灵闯宫的小道消息,最后问到七公主那里,才知道原来北辰璧已经把柴凤音找回来了。不过听说柴凤音昏迷不醒伤得很重,两人又担心了一把。
“你们不用担心,有老祖宗出山,那位灵女一定会没事的。”凤柒安慰两人道。
殷三娘与卜星儿这两天与这位七公主打过几回交道,知道她是个好说话的,就开口央求道:“七公主,我们想去见见我们的同伴,你能带我们去吗?”
“这个……只怕不行。他们在老祖宗那里,我们这些小辈是不允许打扰老祖宗的。”七公主见两人失望又担忧,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带你们去见父王,父王是亲眼见到灵女和你们的同伴被老祖宗带走的,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去问他。”
殷三娘和卜星儿两人十分好奇七公主口中的老祖宗是什么人,听来就很神秘,又是施救柴凤音的人,两人更加想了解,不过七公主显然对这位老祖宗知道的也不多,又一副忌讳的样子,两人问了两句也乖觉地闭嘴。及至见了凤王,恨不得让他巨细无遗地将柴凤音与北辰璧描述个遍才好……
“这么说,我们还要等到三日之后才能见到他们?”殷三娘和卜星儿不知道凤凰涅槃是什么,不过听凤王的意思,就是等到三日之后的凤凰涅槃过去,柴凤音应该就能没事了。
“这次的凤凰涅槃凶险异常,我们需要做些准备,两位姑娘还请安心等候几日。”凤王的话通俗一点说就是,这几天我要准备凤凰涅槃忙得很,你们老实呆上几天别来烦我……
殷三娘和卜星儿两人听懂了,真就在小木屋老实待着静等好消息,两人期望是好消息。
三日之后的夜晚,老凤凰平静地盘腿坐下,像千百次静修一般寻常的动作,只是作为旁观者如书灵如北辰璧,他们的表情凝重肃穆,眼底触动不小,像是心头奏起了一首无声的悲歌,歌曰:诀别!
直到老凤凰的身体渐渐被火舌包围,北辰璧与书灵对视一眼,两人迅速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行动,书灵最后深深看一眼老凤凰,身影化作一缕青烟飞了出去。
火舌越蹿越高,熊熊烈火很快将老凤凰包围,而这时静坐的人终于再维持不住人形,几声痛苦的闷哼之后,扛不住地变化出金色的翅膀,一点点恢复凤凰真身。
吞噬的烈焰越烧越猛,北辰璧已经看不清火光中的身影,只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凤凰哀鸣,痛苦又眷恋,令人不忍卒听……
北辰璧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冷血无情,可眼看着一个人在眼前活活烧成灰烬,他的心竟也跟着那火光由热烈转为悲凉的灰烬。直到书灵惊喜的声音传来,他才仿佛如梦初醒。
“快!主人的元神!我们……”
书灵的声音在看到旁边的一地灰烬时戛然而止,不过很快他就转头不再看,只是这回的声音低了八度,明显有些伤感,“主人的元神不能离体太久,我们快些将元神送回她体内。”
柴凤音的元神,北辰璧是看不见的,他只看到书灵抬起掌心对着柴凤音的眉心似乎在输送灵力。
送元神回体并不是将元神抓来,她就能自己跑回身体去那么简单。这些书灵之前都与北辰璧说过,他这就按照之前说的,默念合和双生咒,躺到柴的力量,将柴凤音的元神送入她的神识中。
可如今的柴凤音是ròu_tǐ凡胎,根本没有修炼出神识,所以一个不好就会因为承受不住神族的元神爆体而亡,所以这个时候,与柴凤音经由合和双生咒绑定了性命的北辰璧就格外重要了,有他分担柴凤音一半的痛苦,柴凤音的危险就小得多。
可这小得多毕竟是相对的,看眼下躺在一起痛苦得痉挛的两人就知道了。北辰璧一直握着柴凤音的手,每当觉得无法承受之时,看到无声无息却不自觉抽搐的柴凤音,他就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痛苦,只是心里却是跟着身旁的人儿一起抽搐着……
书灵作为施法的人,眼看着因为自己的作为让主人陷入如此折磨心里也不好受,可这是为了救主人的性命,他只能咬牙忍着,禁闭自己的五感,不听不看。
北辰璧感觉怀里的柴凤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其实他自己亦是不遑多让。两人早已被痛苦折磨得汗如雨下,还好这痛苦仿佛渐渐弱了下来。
等到真的感觉不到一点痛苦时,他仿佛大梦一场。只是感觉到怀里的人细弱的呼吸,轻颤的睫羽,他不由欣慰地扯了扯嘴角,好累……
等到北辰璧再次醒来,还未睁开眼只觉怀中空空荡荡,身畔也别无她人,他立即惊醒坐起。眼前还是老凤凰闭关时的山洞,只是柴凤音不见了身影。
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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