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阡婳一进案发现场先围绕着仓库绕了一周,才缓步来到中央最显眼的悬挂着残肢的下方。
天花板的钢架上,悬吊的残肢不间断的发出阵阵腐败的气味,从受害者被分割从凶手残忍的程度来看,这是一个极度发泄的杀人恶魔。
悬挂着的东西中能真正一眼能看出是什么部位的,便是那颗青白黑紫,突着眼球,露出牙床的头颅了。
乔阡婳细细打量头上那些或手或腿或胳膊的物件陷入深思。
“这是....人?”于萌捧着公文袋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惨状。
“怎么?你才第一次看到尸体?”
“何舒不许我来,说我是实习法医,没有资格参与案件,我平常的任务就是给她端茶倒水.....”于萌哭丧着脸,“乔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四处尘土飞扬,显然这仓库已经闲置许久了。
“小萌,你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乔阡婳突然提问,吓的于萌身子一抖。
“....啊,奇怪得地方?”
“你不觉得这个仓库太干净了吗?”
“干净?”于萌一脸疑惑,摆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粉尘,“可这脏的到处都是灰尘啊...”
“那两处角落,都有放过杂物的痕迹,灰尘只会沉积在物品的表面,而放杂物的地方恰恰没有灰尘,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曾经对仓库做过大清理。”
于萌几步跟上乔阡婳,看着被灰尘覆盖,深浅分明的水泥地点点头:“这个地方平日里无人问津,的确给了他充足的时间犯案,但是,他的目的是杀人,干嘛要给一个仓库做清理?”
乔阡婳复又抬起头看着悬吊着的残肢,此时阳光正透过高墙上头的窄窗照射进来,犹如一道聚光灯一般将悬挂的残肢包裹起来,在地上布下一块的残全不全的阴影。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正十二点。”
乔阡婳微微舒展开眉头,舒一口气。
“他清理仓库,是为了展示他的创作。”
“创作?乔法医倒是说说看,这些残肢有何美感?”
何舒尖而细的声音环绕在空荡的仓库内,“我看,这种美感怕是只有乔大法医您,才能欣赏吧?”
乔阡婳微微瞥了她一眼,笑道:“若是来赶我走,你可来得够迟的。”
“恰恰相反,”何舒一笑,“我帮你支走了他们,你继续看就是了。”
“哦,是吗?那倒要谢谢何法医了。”
“乔姐啊,她肯定不怀好心!我看她又想藏在角落里,把别人的成果全都听了去,然后占为己有!”于萌忍不住吐槽。
何舒环起双臂,暗暗咬了咬牙。她要沉住气,千万要等任局长来!
乔阡婳收回视线,重新回到肢体上。她并不打算把精力花在跟这个女人斗嘴上。
何舒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只见乔阡婳开始围绕着现场看了一圈。而后不停绕着四边跑步变化角度,停下后又站起又蹲下,只是眼神没有离开过那堆悬挂的残肢。
一圈后她停在那堵用以隔开仓库的新墙前抬手敲了敲。
“这墙...是中空的。”
就在那堵墙上,藏着一个细小的圆孔。
乔阡婳伸出手指小心捅开粉状物,指节大小的孔便呈现出来,她微低下头对着孔内看了一会儿,随后又缓缓勾起唇角。
“过来看。”
何舒踌躇了一会儿,迈步上前。
通过那个圆孔,经过阳光的照射,何舒蓦然发现那些四散的悬吊肢体,竟然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奔跑的人影。
人的面孔放在两腿中间摇摆着,狰狞着,仿佛在对着她笑。她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环境证明,凶手不是在此地杀的人,所以,这里不是第一犯罪现场。仓库是他的展览厅,所以清理仓库是必要的。”她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凶手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为了一种需求而杀人。就像是画画必须用到颜料,吃饭必须要用碗筷一样——受害者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为了达到他目的的东西罢了。”
“何法医,此案之复杂,你真的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够胜任吗?”乔阡婳漠然的看着何舒脸色渐渐苍白。
“....乔阡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何舒,我郑重的请你把这个案子给我。”
“我凭什么把我的案子,让给你?”
“关于这个案子的凶犯,我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清楚,也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案子的细节。”
何舒有些发愣,乔阡婳这一席言辞倒让她有些担心,担心乔阡婳死灰复燃又会被任局重新委以重任。
“乔阡婳,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了!”
众人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任局长任朋怒气冲天的站在入口。
而众人的目光却被他身边站着的男人所吸引。样貌俊逸,气宇不凡尤其是他那厚薄适中的仰月唇,漾着令人遐想的笑容。
于萌两眼发直的望着男人,抑制住自己想要流口水的冲动,转而却见乔阡婳僵在原地,“乔姐?.....你怎么了?”
“...没事。”她即刻整理好表情。而心中早已如砸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激起千层浪花。
任朋有些头疼的看着乔阡婳。他接到何舒的电话原是不想来的,谁知新队长执意要看看。
“她是我们局的乔法医。您见笑了......”任朋望了她一眼,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笑,转而叫来何舒介绍到,“这是同您合作的何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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