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纵横一拍大腿,“止剑老弟,果然快人快语,待犬子的伤势恢复个七七八八,咱们立即启程!”
隔壁客房内,孤风临跟唐玉相对而坐,默然无语。
良久,唐玉开口道:“为何不肯摘下面罩?”
孤风临抬起头,看了看唐玉脸上的那道狰狞刀疤,笑道:“长得丑,见不得人!”
唐玉站起身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壶递给孤风临,“今早刚买的酒,喝几口驱驱寒!”
孤风临一把接过,咕嘟咕嘟连喝了小半壶,他还给唐玉后,说道:“明天我们就回幽燕了,红白双煞跟我们一起走,你回朔方吧!”
孤风临突然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到唐玉手里,“这是你们的酬劳,天鹰镖局损失惨重,多余的就算给兄弟们的赔偿了!”
唐玉眼睛泛红,她看着手中银票怔怔出神,若不是为了这几张纸,天鹰镖局几十口人又怎么会无端丧命?但吃镖行这碗饭,这样的境遇早就在预料之中了。
唐玉数也没数,就把这一大叠银票揣进怀里,她大哥的赌债还没还,天鹰镖局几十口人的抚恤金还没发,她要把这些害死一部分人的东西带回朔方郡,朔方郡的另一部分人才能继续生活。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可笑。
“三公子,天鹰镖局的人因你而死,你却又救了我的命,其中的恩怨纠葛谁也说不清楚,你我今后也许再无相见的机会了,能否让我见见你的真容?”
望着孤风临脸上的银色面罩,唐玉的确非常好奇,为何他宁可冒着生命危险让止剑一路追随,也要戴着面罩?
孤风临从唐玉手中抢过酒壶,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大半壶酒全部喝完,似乎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我给你说过,咱俩都是没人疼的苦孩子。你老爹为了给你大哥还赌债,让你一个姑娘家去走九死一生的幽燕边境。我爹呢?我爹心疼我大哥,让我去幽燕左贤王府中做质子。说好听点叫质子,说难听点,叫奴才!”
说到这里,孤风临有些激动,他手掌颤了几颤,把酒壶重重砸在桌面上,指着自己的银色面罩说到:“我十五岁那年,陪左贤王的小世子练武,失手打伤了他。结果,这小子在我脸上刻了两行字!一行是孤姓狗奴,一行是......”
孤风临再也说不下去,抱着头歪倒在椅子上。
唐玉咬着嘴唇,她没想到出身高贵的藏天教三公子孤风临居然还有一段如此惨痛如此不堪回首的经历,怪不得他一直戴着银色面罩不肯摘下来!
左贤王家的小世子,真是乖张毒辣,居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唐玉没有说什么,她轻轻握着孤风临的手,一滴眼泪轻轻坠落。
过了半晌,孤风临轻轻说道:“二小姐,你走吧!早些上路,不然晚上找不到落脚之处!红白双煞那边,我爹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不会为难你!”
唐玉应了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处,她回头看了看孤风临,说了一句:“山高水长,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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