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前,向宇首先有了光感,似萤火虫黏在眼皮上跳舞。
光芒渐大,他的思绪也渐渐回笼。
开始是无意识地乱想,后来想到天光这么亮,难道是昨晚睡觉前没拉窗帘吗?
到这里,纷乱的记忆就好像分门别类的书籍,被归置到正确的位置,史学是史学,科幻是科幻……
向宇终于想起来,自己不是在睡觉了。
瞬间睁开眼睛的同时,坐起身,环顾整个环境。
开头就是一句脏话醒了醒神,“窝草,居然是在医院!”
过于激烈的动作可能是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向宇小心地朝后脑勺摸去,调动了全部五官生动演绎什么是龇牙咧嘴。
“嘶,邵美云太狠了,这要是落在贝眉头上,被吊灯砸,再从楼梯上摔下去,她人可就够呛了。原本当众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口碑没跑的一落千丈。可人要是不明不白的受伤,舆论肯定会反转。”
安静的单人病房只躺着向宇一个,受伤醒来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还挺落寞的。
要是还是自己的身体,老向跟袁红梅同志一定急坏了,为他跑前跑后的。
如今啊……哎,物是人非喽。
本想下床走动,顺便寻找医护人员,询问一下自己的病情,一阵尿意忽然上涌。
向宇决定还是先上个厕所。
单间病房有卫生间,也不知道受伤后是谁把他送来这里?
估计是邵美云吧,看自己的身体伤成这样,她肯定是最着急的,当然是想办法让向宇享受最好的医疗环境,好愉快地接受治疗了,对身体也有好处。
可能是躺的时间有点久,下床后的向宇稍微活动了一下仿佛生锈的身体,能够听到从关节处传来“咔啪,咔啪”的声响。
“手机也没给我留一个,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我到底躺了几天了?”
缓慢地移动到厕所,竟然没推开厕所门。
握着门把手使劲推,依然没能打开。
终于,从里面传出一个大妈的声音:“卫生间正消毒,你先去外面上一下厕所吧。”
原来还有人。
向宇放心不少:看来自己并没有被世界抛弃。
无声的叹口气,他又朝走廊外面挪,闻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就能够找到厕所。
由于脑子里在思考问题,想着没主见的邵美云骤然下狠手,绝对不是个好兆头,可能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人在走神的时候,做什么动作都会按照习惯的来。
比如,向宇循着味道找到了厕所,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按照过去的规矩的,走进了女卫生间。
女厕所里还有人,正洗手。
见到他人进来,惊讶地停下动作,呆呆地看过来。
向宇觉得奇怪,摸了下头上的绷带:大惊小怪的,缠个绷带怎么了,来医院的是有毛病的啊。你要是看到个拄拐的,还不得惊掉下巴?
于是,他继续往里走。
女厕所吗,上的多就了解结构了。
对比男厕所,没有小便池,只能去隔间里蹲坑。
看到有人从隔间出来,正整理衣服,向宇心说正好,正打算往隔间里进,刚出来的大姐看了他一眼,忽然大叫起来:“sè_láng啊!”
向宇:???
洗手那个终于回神,水龙头忘了关就往外跑,“快来人,抓sè_láng啊!”
向宇:!!!
不由低头看自己……咦!?
月匈前怎么一望无际,平坦了!
“不对啊,怎么没了,掉了?掉哪儿了?”
向宇慌乱地摸了摸,抬头平视前方时才发现端倪:自己好像变高了……难道?
感到不可思议地他不顾酸涩的身体,飞快朝洗手池的镜子那里移动过去。
当看到镜子上面映出的是一个少年的脸时,兴奋地向宇当即就撩了把水泼脸上!
狂喜导致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先降降温。
“终于不用来大姨妈了,啊哈哈哈哈!”
五分钟后。
向宇被老向从女厕所提溜出来。
即便耳朵差点没被亲爹扯掉,可向宇还是很兴奋,“爹爹,亲爹,你轻点啊。”
肉麻的叫法跟气球撒气式的发音方式,导致老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是考虑亲儿子的头还伤着,真恨不得赏他一爆栗!
“老向,你别生气,小宇这不刚醒来,想上卫生间,肯定是眼花了,毕竟他伤的可是脑子啊。”
袁红梅同志依旧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看到她手上端的饭盒,光是闻味道都能猜到里面肯定有红烧排骨这道菜,向宇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实在太想念这口了。
回到病房,向宇不管不顾,自行打开饭盒,使劲往嘴里猛塞。
可算是换回来了,他要好好补一补。两个多月可没少受惊吓(才怪)。
一开始真没想到,只是后脑砸一下就能将身体换回去。还以为以玛丽苏修改器的手段,需要通过更高端的方式呢。
“嘿嘿,是我高看它了。哦……咳咳咳!”
被米饭里呛住的向宇朝水杯拼命伸手,幸好袁红梅同志及时将水杯递到嘴边,喝到水总算是将堆在喉咙里的食物挤下去了,他刚刚差点没过去。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见儿子又像往常一样狼吞虎咽,老向很欣慰,觉得自己的厨艺又有了用武之地。
之前两个多月,亲儿子变得有点奇怪,说沉稳又不尽然,吃饭都文绉绉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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