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了张有这个不明底细的家伙之后,张德利扛着那长长的小铁锨就弯着腰顺着山梁往东奔了过去,路过一个小山包的时候还顺手扯了一颗黄老头前两天刚刚种下的树苗,要问他现在去干什么,首先就要从他身上这些装备说起,这第一个一人多高的剪头螺旋纹小铁锨自然不是什么江湖小说里的奇门兵器,也不是燕人张翼德手里的丈八铁矛,丈八铁矛头是尖的,捅到人身上就是个窟窿,可张德利手里这家伙,头顶上就是个瓦筒的半圆,有半米这么长短,外加套筒上的螺旋纹,正是大名鼎鼎的洛阳铲现代版,除了这洛阳铲现代版之外,在他的腰上,还有个折叠的工兵铲,这铲子折叠起来之后,也就两个巴掌这么大,但一拆开,就是个半人高的小铲子,剩下的零零碎碎,也就是他那小包里叮铃咣当作响的几个大钱还有手头上那根树苗了。
拿着这些东西张德利小跑了一阵子之后,就来到了个半阴半亮的小山包,什么叫做半阴半亮呢,这就要从山里的地势说起,这大钱山上山包起伏,高的压着低的,月亮一出来,斜斜的照过去就是一半亮堂一半漆黑,这就是所谓的半阴半亮,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张德利就先把那个洛阳铲往地上戳了两下,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使劲往下一插,然后手头一滚,一根洛阳铲就旋了几圈,深深的探进去半米,张德利手上再加了把力气,抓住那洛阳铲,双脚用力,轻轻的噗嗤一声,那洛阳铲就带出了大半堆的泥土只留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留在外面。
张德利抬起头来先往山下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迹,这才放心的从小腰包里掏出两个大铜钱往那小洞里扔了下去,做完了这些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先骂了一声贺旗的娘,然后掏出了那工兵铲埋着头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只不过他这头埋的颇为有趣,别人干活都是弯着腰叉着腿脑袋低着使劲用力,这标准的干活姿势到了张德利这里就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他干活卖力是卖力,然而脑袋的位置却有些不对,时不时的就弯腰下去,把脑袋从裤裆那里探出来往山下瞧,瞧着瞧着,就看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了山脚下。
“快看!是黄老头那个老畜生!”山脚下来的这两个人自然就是贺旗和赵大屯,贺旗慢条斯理的花了十几分钟才吃完两个馒头这着实是极坏了赵大屯,好不容易等着贺旗吃完之后,他就一步三窜的带着贺旗悄悄出了村子,刚刚一上山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远远的月光下那个弯着腰挖的起劲的身影,虽然不曾看的真切,可黄老头那身衣服还有那小矮个的体型却是能够看个大概的,他一激动,就蹦了起来,直直的窜上一块半米多高的大石头冲着那身影就冲了过去,看的贺旗一愣一愣的,直叹这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哪里跑!”赵大屯一激动,也就忘了刚才出门的时候他特地给贺旗叮嘱的话,他想的就是来个突然袭击,悄悄的进山,打枪地不要,这第一是怕惊动了黄老头不能人赃并获,这第二就是担心同样闲的蛋疼上山找黄老头麻烦的乡亲们听见之后跑来看热闹坏了他的好事,然而这准备也就是个准备,真正到了地方,该怎么来还都是本能,所以赵大屯本能的大喝一声一喝出来,那黄老头就像兔子一样的蹦了起来,一点也不犹豫的撒腿就跑,那速度,快的直接让赵大屯愣了一下,忍不住吃惊道:“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跑的这般快了!”
“别追了,先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赵大屯愣了一下脚步也放慢了些,趁着这个机会贺旗就赶了上来,一把就拉住了赵大屯,喘着气就指了指那边的小山包说道:“他刚刚开挖,说不定东西还在里面,赶紧的看看再说吧!”
“也行。”
这潜力激发出来,虽然会产生超出常日的发挥,然而可惜的是,潜力来的快,走的也快,其代价就是抽空储备之后的加倍疲倦,赵大屯一下子窜上个半米多高的大石头,如今他扭头一看,也觉得有些神奇,除了这神奇的感觉之外,再多的就是疲倦,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那般的沉重,毕竟是这么折腾了一天,就算是铁人也差不多到了时候,所以赵大屯喘了许久之后,才慢腾腾的和贺旗一起走到了那个坑前,两个人开了手电先从坑里扒拉了半天,然后又细细的翻了翻旁边的那些土疙瘩,除了扔在一边的小树苗,那是什么也没找见。
“没有啊!”赵大屯有些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喉头一抖抖的,里面发出的吱吱怪声,就像是野兽濒死的喘息,支撑着他以疲惫之躯操劳一天之后还要爬上这也算陡峭的大钱山的唯一希望破灭之后所带来的失落和沉重,让他的眼睛红的像是食人的恶魔,死死的盯着那半大的小坑,似乎想要一头扎进去一样。
“说不定还没有挖出来!”贺旗饶有兴趣的先悄悄的看了一场赵大屯这脸上的大舞台,然后才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站起身来,抄起张德利留下的折叠铲子,跳了一步进了那坑里,埋着头就开始挖了起来,他这个举动带给了赵大屯一些微末的信心,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坑旁边,两眼有些呆滞的抓过一把贺旗挖出来的泥土在手里搓着,就在他搓的手都有些酸痛的时候,突然,一个硬生生的东西从他的指尖跌落了下来,跳了两下,撞在了贺旗手中的铁铲上,发出叮当叮当好听的金属叮鸣,这个声音,让两个人一起抬起了头,不约而同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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