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搅动花园里的树影,白色的玉月静谧地挂在天上,她房间的窗还敞开着,洁光摸进其中,将部分木质地板映得闪亮。
就在前一个小时,她得到了一直以来最想得到的认可,不是那种张张嘴就能说出来的假话,她说:“还记得在小的时候,师父带我去某位公爵的府邸给其庆生,在那里,我遇到很多跟我年龄相仿的小朋友,但他们都不跟我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贝希儿问梅娅,梅娅摇了摇头。两位美少女已经换好了柔软的睡衣,坐在被子里,靠着床头在说话。贝希儿神色淡然地说道:“因为我是师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野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师父是国师,这件事儿自然传得很开,连那些孩子都这样说我了,你说,他们父母平日里是怎样讨论我的?”
梅娅愣住了,从师姐的表情变幻和眼里看不见一丝波澜起伏,就好似真的在说什么平常事一样。
贝希儿接着说道:“猜都不用猜,肯定野种一句接着一句,但他们都不敢当着我或者师父的面说,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师父也很护我的短,我不会让自己受欺负,师父更不会让别人来欺负我,从小就是这样。他们不跟我玩就算了,还当我的面说‘我是路边捡来的贱民,有什么资格入住国师府?攀上国师这根参天大树?’我那个时候还小,这些伶俐的话我虽听得懂,但绝对说不出来,那他们应该是比我大点,长着一张成熟的嘴巴和一颗成熟的头脑,我只会傻乎乎地听他们说完,气愤地揍他们一顿,他们没人打得过我,也不敢拿我这个路边捡来的贱民怎样,他们的贵族父母自然看我极其不爽,但有师父罩着,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很骄傲,是天生的,但绝对不是娇纵,就算没有师父罩着,我也绝对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是捡来的如何?是亲生的又如何?我依旧还是我,我从他们的表现里闻到一股酸味儿,那是他们在羡慕我,但他们的话刺痛我了,所以我也让他们痛一痛。那句有什么资格入住国师府,时常会缠绕在我的耳边,这是唯一能影响我的,我知道师父待我如亲人,他越是好,就让我越是感到不堪,有时候我就会在想,我得配得起国师府才行,所以我学习的时候还是很努力的,总之拿了个全国第一,但我觉得还不够,总想莫名其妙地去证明点什么,就是想要邀功来弥补自己是捡来的这件事儿,然而,很多事情师父都不会同意我做,从小就是这样,他越是不让,我越是着急,时间久了,就导致发生白天争执的事情,师父当时大概也是被我闹得不耐烦了。”
梅娅在想,原来“国师府不需要废人”是这个意思,白天发生的事太多,让师姐睡不着觉,于是两人就开始唠嗑起来。
贝希儿说道:“现在,许多事情我也明白了,我想做,是认为我能行,他不让我做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只是怕我受到伤害,师父他就是个爱把事情藏在心里不会说的那种人,他对你的关心无微不至,却又让你难以察觉。”
就这样,梅娅听她说了很久,直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乏了,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梅娅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安然入眠。刚才,贝希儿还说明天要去一个地方,让梅娅陪着她去,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泛着几分悲伤难过,梅娅大概知道是去哪儿了,于是,在师姐睡下之后,她也快些入寝,养足精神明天好外出。
关于那个天上逃走的黑洞,已经从被抓回来的影族俘虏嘴里了解初步情况,只不过他被贝希儿伤得太重,几十个医护人员没能救治好他,死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黑洞里的东西叫影魁,是根据他们影族千年以前传下来的秘法所召唤,需要十名他族的人精神献祭,之所以选择王都的小孩,是因为他们在这个国家徘徊许久,熟悉这里的情况,小孩易抓,只要影魁放出,这个国家必然无人能与之匹敌,他们影族复兴的计划就能初步完成,先是占据这个王国,然而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半路就被贝希儿抓了个正着,除了架着马车逃走的首领以外,其他的影族人战斗力都很低,所以很轻易的就被贝希儿灭杀。
现如今,虽然来王都的影族人已经消亡殆尽,但影魁显然是个更大的隐患,就连影族俘虏也不知道影魁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因为他们一族上千年没有人启动这个召唤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如今连敌人拥有什么程度的魔力都不知道,古德颇感力不从心,影族俘虏描述他们的首领对召唤仪式很有信心,虽说影族是个不出门的小种族,但毕竟还是有着千年传承的,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第二天,贝希儿一早就起来了,收拾完之后,与梅娅一同出门,她们先是搜罗失踪孩子的家庭情报,最终找到雅雅的母亲,一日没找到孩子,雅雅母亲黑眼圈很重,瞳白泛红,显然是哭了一夜,她兴冲冲地跑来开门,嘴里喊“是雅雅回来了。”
等着她的是,只保存着贝希儿体温的小红花,从贝希儿的手里接过小红花时她就知道最担心的已经发生了。
没人还给她雅雅,只有一句从贝希儿嘴里说出来的“对不起”,憔悴的妇女站在阳光下,站在门前,站在这个只有两层破旧的小阁楼下,太阳会温暖所有人,唯独不温暖她。
贝希儿把事态的经过告诉了雅雅妈妈,没有太大的动作,她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证明,这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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