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的?”悠悠不解。她和朱祁镇在廊下赏竹喝茶,相谈甚欢,什么时候下令放张宁?
老仆道:“绿萝领他出府,怎会不是郡主放的?这位公子出府后赖在府外不肯走。”
还有这事?悠悠眼眸微眯,道:“皇兄请坐,臣妹这就去看看。”
绿萝是她的心腹婢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这次又陪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她绝对不相信绿萝会假她之名擅自放走张宁。
“去吧。”朱祁镇斜倚藤椅,似乎快睡着了。
悠悠叫来看守张宁的护院一问,人果然被绿萝放走,更奇的是,这小子虽得自由,却犹自赖在门口不走。
悠悠道:“绿萝呢?”
老仆回话:“和那位张公子的侍从一起走了。”
和张宁的侍从一起走了?悠悠更加奇怪,道:“去做什么?”
“老奴听说去五军都督府。”老仆耳朵好使得很,听得真真的。
好好儿的去五军都督府做什么?悠悠想不通,道:“你去请张公子进来。”
请……
郡主进京半年,得她一个“请”字的可不多。
老仆神色微变,出府走到张宁面前,神态恭敬很多,道:“张公子,我家郡主有请。”
张宁双眼微闭,聚精会神于一个念头:“皇帝快出来。”突然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提及两个字:“郡主。”
跟悠悠有关的事都是大事,他霍然睁大眼睛,入眼是一张如树皮般的老脸,眉毛胡子黑白参半,可不是打盹的老仆?
“你刚才说,郡主有请?”张宁不太确定地道。
女人心,海底针,说得果然没错。悠悠先绝情缚他,得知他脱身又请他进府,太反复无常了。
“是。公子这边请”老仆在前领路。
张宁迈步跟上,边走边猜测,皇帝是真命天子,位格太高,玉佩指使不动他也是有可能的。不管皇帝出郡主府,还是悠悠请他进府,都有一个共同点:他能见到皇帝。或者这同样在玉佩的作用下?
他并不担心进府后再遭遇危险,那是谁?是悠悠,和他相爱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害他?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悠悠一定受原主封建思想影响,才会听从朱祁镇的话,缚他进府。
来到悠悠院外,张宁整理衣服,拍打身上的污泥,被缚时帽子掉了,现在不便重新绾发,在人前放下头发终究不好,于是任由额头一络头发垂在脸侧。
他整理仪容时,悠悠径直进去。
进院后,他就像什么事没发生过,先向朱祁镇行礼:“参见陛下。”再理直气壮吩咐侍候的婢女:“抬椅子过来。”
这小子胆挺大啊。朱祁镇故意脸一沉,道:“不是说为郡主头可断,血可流吗?为什么要逃走?”
张宁苦着脸道:“陛下,臣确实为了郡主头可断,血可流。可小命没了,拿什么和郡主白头偕老呢?臣留着小命,是为了郡主。”
他倒挺会说。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微微翘起,随即面无表情,仿佛张宁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朱祁镇绷不住了,哈哈笑道:“你挺能说。你不愿为郡主舍弃头颅,朕是要治你欺君之罪的。”
“臣愿意啊,一百个愿意。如果郡主下嫁臣,或是甘愿和臣同生共死,臣抛却这大好头颅又有何妨?”张宁手作刀状,往脖子斩去,斩钉截铁道。
朱祁镇笑容僵在脸上,道:“胡闹。郡主千金之体,怎可如此戏言?”
这混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悠悠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极有神采的眼睛转了转,落在张宁脸上。他年龄和我差不多,长得也不错,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不正经呢?
张宁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笑了笑,道:“悠悠,我找你找得好苦。”可惜皇帝在这里,不能和你叙离别之情。我们穿越五百多年的时光,在这里相会,真不容易。
悠悠表情苦怪,道:“张公子,任你舌灿莲花,我也是第二次见你。上一次承蒙你援手,帮敝府车夫托起马车,这次却是皇兄见召。”
“只见一面,便天天在对面酒楼守你?”朱祁镇同样表情苦怪,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候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家托媒向悠悠求亲,经过慎重而全面的考虑,哪有像张宁这样,只看对方相貌就上蹦下跳的?这小子绝对是个异类。
“天天在对面酒楼守我?”悠悠奇道:“他守我做什么?”
朱祁镇笑道:“你问他。”
这是被笑话了吧?张宁很快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可随即释然,论家世、门第,他没有半点优势,就算父亲托媒求亲,不过多一人被拒绝而已,和决斗的俊美少年下场一样。
他不能再失去女朋友,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她嫁入豪门,只好出此下策。
张宁正色道:“为见郡主一面,倾吐爱慕之情。”
虽然你的婚事不由你做主,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引导主事的人,最终达到在一起的目的。关键是,自从相遇后,我们一句话也没说,这太让人难受了。
悠悠道:“你匆匆见我一面,何来爱慕?”
张宁很想马教主附身,吼一声:“郡主,你还记大学里的张宁吗?”可惜皇帝在侧,这么说会露馅,会揭开穿越的事实,结果殊为难料。
“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郡主可知,我们已见过四次?第一次,你的马车经过我身侧,你探头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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