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胡同和堂子胡同看着不远,用脚丈量距离可不近。张宁一边走一边嘀咕,下次过来得骑马或坐马车,步行太浪费时间了。嗯,最主要是不符合他一介贵公子的形象。
快到灵境胡同时,迎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张宁要不是躲得快,就被撞了。他惊魂未定,马车已“嗖”的一下擦肩而过,然后一声嘶心裂肺的大叫响起:“公子!”
声音有点熟。张宁循声望去,马匹嘶鸣人立而起,马车生生停住了,马车里传出呯的一声响,想必马车停得急,惯性下有人撞到车厢壁了。
先前那个声音又大喊一声:“公子!”
这次,张宁听出来了,是清儿。
她急匆匆出府干什么?张宁刚要过去,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额头好大一个包:“阿宁,你回来了?”车帘掀起,一人跳下车,却是刘念。
清儿跟着跳下,落地不稳,“哎哟”了一声,接着不管不顾奔过来,拉住张宁的衣袖,泪水跟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张宁懵逼了:“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刘念飞快扫了张宁一眼,确定他没缺胳膊少腿,语气缓了缓,道:“高大弟回府报信,说你被定安郡主缚了,我去找人救你,清儿非要跟着。”
“呜呜呜……”清儿边哭边说,含糊不清道:“公子要有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乖,别哭了。”张宁扯回袖子,右手轻拍清儿的头。
清儿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两只小手再次紧紧攥住张宁的衣袖,抽搐道:“你帽子掉了还没说没事。”
“是帽子掉了,不是头掉了,有什么要紧?”在街上拉拉扯扯哭哭泣泣成什么样子嘛。张宁无语,扯回袖子自己反手握住,道:“一边哭去。”
清儿抹泪退到张宁身后,公子要和刘公子说话,她不能挡在前边。
张宁认真对刘念道:“多谢。”
兄弟就是兄弟,没得说。悠悠是太皇太后跟前红人、郑王爷嫡女、名正言顺的郡主,他只是一介小小伯爵、大同副总兵张勇之子,两人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悠悠动真格,刘念怎么救他?可刘念没有迟疑退缩,这个兄弟值得交。
“是兄弟就别提谢字。”刘念关切地道:“没受刑吧?”
“没有。”
张宁把视线投向驾车的车夫高大弟。他是张宁两大贴身护卫之一,和任高一样,不仅身经百战浑身杀气,还是张勇的心腹护卫。
在酒楼外见张宁被缚进安定郡主府,两人商量后,力气大的任高在郡主府外守着,随时注意张宁的动向,擅长奔跑的高大弟回府报信,搬救兵。
高大弟手牵缰绳,关切中有点手无措,讪讪叫了声:“公子。”
张宁点点头,没有责备他。
“回府吧。”张宁道,当先走向灵境胡同。
刘念紧随其后,清儿已停止哭泣,只是双眼红肿,小脸蛋上的泪痕没有擦干净。高大弟张了张嘴,还是道:“请公子上车。”
“不用了,就几步路。”张宁摆了摆手。
公子是不是生气了?高大弟默默想着,牵马让马车慢慢跟在后面。
张宁一进府门,眼睛就瞪圆了,五六十个彪悍的护院排成两行,有拿棍子的,有拿长枪的,有拿大刀的,这是要去厮杀的节奏?
“公子回来啦。”清儿抢着道。
四十出头,长相普通的管家老关浑身像被雷击似的抖了一下,擦擦眼睛,勉强看出没戴帽子,衣裳多有污迹的少年是自家小主人后,屁颠屁颠跑过来,先匆匆行礼,然后道:“公子回来,老奴这就让他们散了。”
不用说,这些人是他聚起来的。
张宁长吁口气,道:“关叔啊,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带这些人攻打郡主府,与造反何异?他被缚,是皇帝亲口下令,悠悠照办。
“是是是。”老关连声应着,转头朝护院们吆喝:“公子回来了,都散了吧。”
这些护院是张勇麾下退伍的老兵,一个个在大同浴血奋战大半辈子,不说杀敌如麻也差不多了,手脚折损后不得不退伍,又没别的生计,张勇在五军都督府备案后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护院,给他们一口饭吃。
“公子。”护院们行礼后一双双眼睛落在张宁身上,确定张宁手脚齐全才转身离去。
老关从小和张勇一块儿长大,虽说视力不好,但确实对张勇忠心耿耿,要不然张勇也不会让他守着府邸,守着家。张宁不好说他什么,张了张嘴,道:“你也下去吧。”
“公子,郡主为何要缚你?可要写信告知老爷?”老关想得长远。
张宁道:“不用。下去歇着吧。”
“真的不用?”老关不放心啊,小主人不太靠谱,还是把情况告诉老爷,让老爷拿主意的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张宁苦笑道:“我会写信,你不用管。”
“好。”只要把情况告诉老爷就行,老关放心地走了。
张宁让刘念去书房等他,自己回房,由清儿侍候重新绾了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收拾好再过去。
清儿洗了脸,脸上有了笑容。
“上好茶好点心了?”刘念见她把一碟碟点心放在两人面前的几上,打趣道。张宁全须全尾回来,他才有心情打趣小丫头。
清儿抿嘴一笑,道:“多谢刘公子。”你接到信儿马上赶过来,对我家公子关切之至,我可全看在眼里。
张宁示意清儿退下,端起茶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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