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回营很久,才惊魂稍定,道:“传令,出战者斩。”
你们又是大炮又是那种黑乎乎会爆炸的东西,我打不过,挂免战牌总可以吧?先拖上一阵,再想别的办法。
…………
连续多天,也先这边坚守不出,明军诸将着急了。张勇和蒋贵已经立了头功,他们一个个磨拳擦拳,就等着立功封爵呢。也先不出战,他们上哪挣功劳去?
一个个的轮番去找张辅,都被顶回来。
身为主帅的张辅,需要考虑的事情多,立功心切的众人哪里说得动他?任你怎么牢骚满腹,他只一句话:“稍安勿躁,总有仗打的一天。”
这一天是哪天?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继续闹,张辅干脆不见他们。
谁也不会怀疑张辅的忠心,可这也太配合敌人了。想不通啊。
这些人中,以刘念闹得最凶,天天去中军大帐求见,最后张辅烦了,吩咐只要刘念求见,便不予通报。
刘念苦恼极了,来找张宁诉苦:“阿宁,英国公这是什么意思?先前一役,打得敌军死伤三万余,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吗?就这样让他们逍遥自在,岂是主帅所为?”
在好兄弟面前,不能妄议主帅的顾虑他抛到脑后了。张辅的行为实在让人气愤。
张宁道:“英国公心中不快,你就别去招惹他了。”
“他怎么会不快?”刘念奇怪了,已方利器在手,只要出战便能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有什么好不快的?
“敌军坚守不出,他能高兴得了吗?”
刘念道:“可是,他没派人挑战啊。我们请战,他不答应。”
张宁道:“你以为,派你们出城挑战,也先就能出战吗?”
“不能。可是……”刘念一张脸皱成一团,道:“可是不能这样等下去吧?”
“你能想到的问题,英国公会想不到?放心吧,出战就在这几天。”张宁微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刘念不懂了,道:“你怎么知道?”
他信得过张宁,可既然即将出战,为什么张辅不见他?刘念更加想不通了。
张宁笑而不语。
…………
就这样过了几天,张辅突然召集诸将议事,刘念高兴坏了,一路小跑,第一个到中军大帐。
帐中,朱祁镇居中而坐,张辅坐在左侧下首,右侧下会的是张宁。其余文臣武将分坐两边。
张辅道:“这些天,诸位大人一直请战,老夫没有答应。诸位大概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老夫在等张大人送来的消息。”
所有人望向张宁。
张宁微笑道:“惭愧,之前本官手下的密探为也先所杀,重新派人,又是兵临城下,要打探确凿多费了些时日。”
敌军就在城下,两军对壘之际,打入敌人内部,打探消息实在不易。在场众人都明白这一点,望向张宁的目光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张辅接着道:“现在,听老夫号令。刘念,你多次请战,现在领本部三百人,出城……”
从刘念开始,一条条命令下达,被点到名的人都喜不自胜。
散会后,刘念喜孜孜和张宁一块儿出帐,边走边道:“总算英国公没有忘了我。”
张宁提醒道:“别以为你的差事没有危险,若是也先用人头开路,不顾伤亡,总有冲到你面前的机会。到时,你只有三百人,如何战胜也先千军万马?”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可能性比较小。张宁给他拨冷水,是让他不要轻敌,别以为上了战场功劳便能手到拿来。
“我不让他们得逞便是。人多,我扔‘雷鸣’,人越多,死得越多,嘻嘻。”刘念笑出了声。炸成肉沫不好请功,但事急,只好先炸了再说。
张宁拍拍他的肩头,道:“一切小心。”
…………
太阳如常升起,瓦剌探子发现大同城门打开,一员小将带一小队军士到阵前挑战,忙飞马回营报信。
也先没有出兵。
明将也没有叫骂,而是直奔瓦剌营帐右侧,绕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
也先得报大惊,小山后埋伏一支人马,为的是截杀袭击营帐的明军,这支人马不多,全是精锐,乃是他的亲兵。没想到明军会直奔这支伏兵而来。
他匆匆上马,赶了过来,走到半路,见小山后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更是让跨下骏马连连后退。
明军又用那种会爆炸的东西!
这次不是躲在城头往下扔,而是出城,直奔他的伏兵而来。
…………
刘念带三百神机营军士,把小山后的瓦剌军炸成渣后,没有回城,而是直奔瓦剌营帐。
与此同时,城门再开,宋瑛带三千营倾巢而出。
小山后起火便是信号。
宋瑛接到信号,来接应刘念了。
刘念带人直奔瓦剌营帐,奔到近处,一声令下,所有军士勒马,再次从革囊中掏出“雷鸣”,拉火线,待火线烧到一半,便朝敌军营帐扔去。
一声声爆炸,一片片火光中,毫无防备的瓦剌军飞了起来,炸得四分五裂。
打马赶回来的也先远远看到这一幕,再次狂喷鲜血,身边的护卫惊呼:“太师!”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回去。”也先强行把第二口鲜血咽了回去,扬鞭催马朝营帐赶。
护卫队长急道:“太师,这样回去太危险了。”
营帐中火光冲天,爆炸声不断,怎么回啊?
也先不答,只顾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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