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顾笙歌慵懒的靠在丝绸锦被上,睁开眼打量着房间。
宽敞而又敞亮,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漂亮的古董装饰,桌案上放着新鲜的花束,精致的香炉燃着淡淡的香,一缕一缕的烟往上缠绕。
突然门口出现一个倒影,紧接着,门轻轻被打开,顾笙歌一副早有有预感的样子,只是懒懒的瞄了过去,并没有动身。
薄唇轻启:“如何?”
来人正是琉影,只见她身穿黑色夜行衣,墨发高束,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听到顾笙歌的声音,琉影摘掉口罩,几步走到顾笙歌面前,“公主,查清楚了。”
顾笙歌点点头,慢慢起身,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两杯茶,递给琉影一杯,示意她说下去。
“如今宫中,皇后手中有风印执掌后宫,再往下还有两个妃子,玉妃和茹妃。”琉影顿了顿,接着道:“茹妃是当今丞相府的嫡出叶大小姐,是二皇子的生母。”
“丞相之女?”顾笙歌皱了皱眉,“膝下还有一个皇子,外戚强硬,内又母凭子贵,那倒真是背景深厚。”琉影点点头,“茹妃这些年在这宫中,确实可以说是横着走。”
“再横也横不过姑姑。”顾笙歌笑着说道,这句话说得倒是不假,顾抒窈从楼兰远嫁奇渊,不仅人长得美艳绝伦,听母后说,当年姑姑还未出嫁时,可是有名的才女,聪慧过人。楼兰多少难缠的大臣姑姑都应付过来了。区区茹妃,更是不在话下。
“茹妃呢,茹妃我今天倒是知道了她有个女儿,她有儿子吗?”顾笙歌好奇道,琉影摇摇头,说道:“宫中现在除了太子在皇后膝下,只有两位皇子。”
“太子?”顾笙歌想了想,“没听说姑姑还生了一个儿子。”
琉影解释道:“太子确实不是皇后亲生的,太子的生母在生产的时候难产了,刚生下来皇上就将太子过继给皇后,养在皇后身旁,自小便是皇后亲自教导。”
听到这,顾笙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应瑶那张活泼的小脸,唇角忍不住上扬,打趣道:“有这么活泼的妹妹和那么厉害的娘亲,太子应该被教得不错。”
琉影听了认同的说道:“太子倒是听说学富五车,从小天资过人年纪轻轻就揽大权。”
“为何我在姑姑宫中从未见过太子?”
“太子前段时间被派去军中监察,算算日子,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那还剩一个皇子是谁?”
“三皇子应珩越,不过他是宫女所生,刚生下来母亲就被赐死了,不得圣宠,被养在一个偏殿,无人过问。”
“孩子何其辜。”顾笙歌喝下手中的茶,想了一会正色道:“如今奇渊朝堂是个什么情况?”
说到朝堂之上,琉影也露出严肃的神色,“丞相叶家根深蒂固想必公主也有所耳闻,护国公府徐家,祖上是奇渊开国元老,还有大将军荀家,征战沙场多年,手握一半的军权。”琉影说完看了看顾笙歌,又缓缓道:“另一半在渊王手里。”
“渊王?”顾笙歌挑了挑眉,琉影点点头,接着又说出一个劲爆的消息:“护国公府与渊王关系密切。”
“哦?怎么个密切法?”
“徐国公是渊王的舅舅。”
顾笙歌听罢瞪大了眼睛,“舅舅?那,徐家大小姐是他表妹??”这个信息量有点大,顾笙歌结结巴巴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徐静雅喜欢自己表哥?亲表哥?”
琉影听后也是愣了愣,顾笙歌赶忙又倒了杯茶压压惊,一口茶下去,整个人也镇静不少,思考良久后,顾笙歌得出了结论:“应该是中原有这种表亲结亲方式。”想到这,顾笙歌忍不住咂咂嘴,妙哉妙哉。
感慨了一会,便又回到正题上,顾笙歌转着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我猜,这朝堂之上荀家和叶家应该不对头,而国公府应当是保持中立的态度。”
琉影听罢,脸上虽然还是不变的冷清,但眼中满是赞许:“公主猜得不错。”而后又问道:“公主怎知这其中关系?”
顾笙歌看着手中青釉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护国公府是开朝元老,自然是位高权重,但自古君王最恨的便是功高盖主,护国公府又有渊王这个强悍的后盾,自然是要处处收敛。”
琉影抓到了顾笙歌话中的重点,不解的问道:“公主为何说渊王是护国公府的后盾,而不是护国公府是渊王的后盾?”
顾笙歌替琉影添上了新茶,幽幽开口:“护国公府虽是重臣,但兵权早已被夺,虽然在朝堂上说得上话,手中并无实权,护国公府并没有将女儿加入后宫,亦是失了后宫这一权利。你说,和手握兵权的渊王比,谁强谁弱?”
琉影恍然大悟,喝下顾笙歌亲自倒的茶,刚喝完,就听见顾笙歌说道:“君王不止讨厌功高盖主,亦是痛恨一家独大,叶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说十分重,但也丝毫不轻。早就听说,荀家世代忠烈,定然是看不惯叶家的做派,两家不对头实属正常。”
琉影握着茶杯,赞同道:“和我得到的消息相差不大,如今皇上对荀家更是看重。”
顾笙歌笑着说:“这是必然。”
琉影面露不解,“为何?”顾笙歌回答她两个字:“制衡。”
“解决一家独大最好的办法,便是扶持壮大另一家,与之对立,相互制约。”
听完顾笙歌的话,琉影对这小公主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论美貌,三公主这天人之姿绝对是第一,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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