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罍将人轻轻扶起,端坐在顾笙歌身后,双手聚力将真气一点点输入顾笙歌体内。因为中毒不浅,又加上此毒十分厉害,饶是应罍这种一等一的高手,有着十分浑厚的内力,也有点费力。可是尽管过程中受到真气一直强行剥离的反噬,应罍依然面无改色的继续着。
直到顾笙歌终于呕出一口黑血,应罍才慢慢撤下掌力,余光瞥见顾笙歌的后背。因为疗伤的缘故,顾笙歌身上只着一件纱衣,后背那抹血迹也格外明显。
应罍怔了怔,眉头微微皱起,破云阁是自己搜集情报办事的地方,不仅整个楼中没有一名女子,平日里也是绝对不允许有外人进入的。看血的量,伤口应该不是很严重,但她现在毒素还未褪尽,身子极其虚弱,若是在去王府接人的过程中不小心感染,引起高烧那就糟了,她现在不能存在一丝的危险因素。
让别的属下来帮她上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应罍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床拿了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修长的手轻轻抚上了顾笙歌的衣领处,指尖难以察觉的颤了颤,然后手指轻轻使力,纱衣就被挑了下来。就在纱衣落下的那一刻,应罍的眼神中有过片刻闪烁。
定了定神后,应罍淡然的看向顾笙歌的后背,纤长的脖颈,白晃晃的后背顿时全部暴露在应罍眼中,淡淡的烛光下,淡蓝色的带子此时格外明显。自动将后背的光景无视,应罍快速的找到伤口,面无表情的撒上了药,扯过一旁准备着的白布时,应罍又再次停住了手。
若是要将白布裹上伤口,那势必是要除去顾笙歌身上所剩无几的最后一抹布。应罍默了一会,懒懒的抬起来眼,肆无忌惮的扫视着顾笙歌的后背,像是在欣赏着一幅只属于自己的完美的作品。半晌,似乎是欣赏够了,应罍手指慢慢移到顾笙歌脖颈处,扯开了蓝色的结,又移到细腰处,又扯开一个结。
手臂轻轻环过顾笙歌的细腰,将白布轻轻缠上伤口,一圈又一圈,手指尖不轻易的触碰到白嫩的肌肤,那种感觉传到身上像是被蚂蚁咬过一般,应罍身体顿时紧绷,心中像是有一把火,簇然升起,不灭不息。
待白布缠尽,应罍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快速将蓝色的结重新系好,拉过一旁散落的纱衣,正准备披上,应罍的眼神却被顾笙歌的后背吸引了过去。白净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图腾。从刚开始的若隐若现,现在已经变得清晰明了。
应罍定睛一看,顿时眼色一沉。古老而神秘的黑色图腾几乎占满了顾笙歌整个后背,不是人为纹上去的,而是仿佛浑然天成一般让人觉得像是自然生长在肌肤上。
这个图腾!应罍心中一震,心口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拳,这一刻呼吸似乎都没那么顺畅了。这个图腾这么多年来一直清楚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消退过,是一个伴随着成长的魔咒,是午夜梦回的心魔,更是梦中挣扎着想要醒来的梦魇。
这个图腾,只有当寄宿者生命受到重击或是命悬一线时,才会显现。
果不其然,随着顾笙歌身上的毒一点点消散,图腾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应罍沉默的看着,然后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盖上锦被,轻轻地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无力的伸手捏了捏眉心,痛苦的闭上眼睛。
怎么,会是你。
突然的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直到黑暗中出现第一丝光亮时,才悄然褪去。雨后的世界格外敞亮,像是洗尽了铅华后的无限光明。
顾笙歌幽幽睁开了双眼,明亮的光线让她一时间睁不开眼,待适应了后,揉了揉眼睛,神志才慢慢回来。喉咙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她很不舒服。感觉到手上似乎握着什么温热的东西,顾笙歌轻轻转头,便看到趴在床上的扶风,眼睛紧紧闭着,脸上明显的疲劳,但那双握着自己的手的力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这时一旁的琉影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呆呆的盯着顾笙歌,几秒后紧绷的脸上才出现一丝变化,“公主你终于醒了。”顾笙歌点点头,心疼的说道:“你是不是一宿没睡?”
“公主,没关系我撑得住,”琉影轻轻走过来,将手中的药递给顾笙歌,转身去倒了杯水:“这时荀小姐昨晚拿过来的药,能固本培元。”
顾笙歌接过,打量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轻声问道:“这里是?”琉影将水杯递了过去,摇摇头:“我们是昨晚后半夜才被秘密接过来的,这个地方在我来之前,我一无所知。”
顾笙歌将药吞下去,淡淡的清香将口中的血腥味覆盖,顾笙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若是连你也不知,那一定是渊王很机密的地方。”随口说起了渊王,顾笙歌突然一顿,眸子悄悄的暗了下去,心中的苦涩慢慢涌出,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他的怒火和失望,想起他的话他的眼神,他应该不想在看见自己了吧。
想到这顾笙歌低下头自嘲一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期望呢,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却又再一次相隔万里。
“公主你醒了!”扶风惊喜的看着顾笙歌,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公主你都睡了两天了,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弄。”
“我睡了两天了?”顾笙歌瞪大了眼睛,琉影点点头,想起了什么,而后轻轻跪下,看向顾笙歌的眼神坚定:“公主,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请允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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