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说着话,她旁边的孩子都好奇地围过来听,看着陆欢儿。
陆欢儿见她们七八个人,有男孩有女孩,女孩居多,都是身材瘦小,面色蜡黄,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头发也凌乱的随便绑着。
见前面还有很长的队伍,陆欢儿安慰金玲:“别急,都有粥喝,你带我去棚子看看,还有几个孩子?”
“还有四个,果子病了,所以她们在照顾她!”说完金玲前面带路,带陆欢儿去了难民安置棚!
走进阴暗潮湿的棚子,里面凌乱不堪,陆欢儿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歪躺着,眼里含着泪,旁边有两个女孩在给她喂水。
年纪小动作笨拙,还有一半水顺着小孩的嘴角淌出来,其中一个女孩赶紧用袖子擦擦。
另一个还在轻声安慰:“果子不哭,没事,把水喝了!”
陆欢儿问金玲:“怎么这么小,爹娘也不在了?”
金玲非常难过,压低了声音说:
“这几个女孩是洪灾后,被爹娘一两银子卖到宋员外家的,但是员外见偃城受灾严重,一家突然逃难去京城了,嫌带着她们累赘,便都散了!果子年岁小,是被爹娘直接扔到了这里!”
几个女孩听闻说着自己,也都悲从心来,低头啜泣!
陆欢儿强忍住泪,走过去摸摸小女孩的头:“果子是什么病?”
金玲说:“我们也不知道,也没银子买药,只好喂点水!”
陆欢儿不忍再看:“一会施粥结束,夏婵姐姐会给你送点药来,先让果子把药喝了!”
金玲和几个女孩听见,全都哭着跪下:“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陆欢儿让她们赶紧起来,对金玲说:“一共多少个孩子?多大年纪?”
金玲想想:“加上我一共十二个人,有三个男孩,我们都是十岁左右,果子小,才六岁!”
陆欢儿心里悲凉,这一场洪灾不知让多少人离开家园,多少女孩被遗弃,嘱咐金玲照顾好果子便出了安置棚。
直到午时过了,棚户区的所有人都喝上了粥,黑脸大汉冲着陆欢儿嚷嚷:“明日还来吗?”
陆欢儿点点头:“明日辰时开始,和今天一样。大家再坚持几天,等皇上的赈灾款发给大家,偃城就可以重建家园,希望大家对皇上有信心!”
百姓有人叫好,有人无视,年年修坝,年年受灾,含着希望的,盼着这次真的可以改变偃城的现状!
等陆欢儿和夏婵,冬梅回到宅子,萧西,萧北已经回来了,正和祁隆在低声说着什么。
陆欢儿走过去,祁隆对她说:“今日怎么样?”
陆欢儿分不清悲喜,说了黑脸大汉闹事,又讲了金玲那些孩子,孩子们流离失所的状态,让她难过!
祁隆握着她的手:“所以要马上将皇上的赈灾银子发放到位,姜匡还算精明,见了皇上手谕,马上通知沿途所有受灾城开仓放粮!”
陆欢儿沉思对祁隆说:“王爷,这个偃城城府乔史,实在太可恶了!”
“你说对了,萧东刚才来,已经查到柳州修坝前前后后的拨款折子,只需要下一步去查州衙的记录和偃城的记录,我们便可回京!”
见到事情有希望,也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大家顿觉轻松许多。
陆雷第二天回来,得了陆欢儿的吩咐,专门盯着乔史,萧西和萧北继续去州衙和姜匡交涉,陆欢儿带着夏婵和冬梅每日去施粥。
陆欢儿随着衙报给春香送了信,春香运来许多药材,解了偃城的用药危机。
陆欢儿与金玲这些小姑娘熟识以后,每日这些小姑娘也来帮忙,并在夏婵的带领下,将棚子里身体不适的难民都安置很好。
陆欢儿见她们手脚利索,精灵可爱,心里十分喜欢。
祁隆这边也好转了许多,烧退后可以下床,不几日,已经可以习武练剑,只是还是躲在宅子里,只等证据确凿才返回京城!
不知不觉,祁隆苏醒已过五日。
这日陆雷匆匆忙忙回来,告诉陆欢儿和祁隆,县衙来了一个人,神神秘秘,听说叫钱福。
陆欢儿诧异,祁隆却暗喜:“这錢福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的谋士之一,他能来,定是传递什么消息!”
“陆雷,你想办法跟着錢福,时刻不离,一旦发现他与乔史有通信一类,想办法偷出来!”祁隆交待!
陆雷接了命令转身跑了。
祁隆又对陆欢儿说:“兵部尚书传递消息过来,赵宰相已经确认我已身亡!”
“这个朝廷的大蛀虫,眼见这么多百姓无家可归,王爷,他真是罪该万死!”
“贪者,民之贼也,人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坏了一生人品。”祁隆叹息。
陆雷出了宅子,想想应该怎么跟着钱福呢?钱福只身来偃城,必无随从,不如……
心下想着,陆雷重新梳了发髻,不似军营里那种高高扎起,把发髻散下来,显得随意又有点落魄。
陆雷随意坐在县衙的对面,一直观察门口的动静,待钱福出来,陆雷几步冲过去,假装无意,将钱福撞到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老爷,我不是故意的!”陆雷赶紧道歉,还起身将钱福扶起来。
钱福人到中年,有点发福,起了几下居然没起来。
挨了撞,半个身子摔到地上,一下子疼得直不起腰,钱福嘴里直骂:“你个不长眼的,诶呦,诶呦我的腰!”
陆雷低声下气直道歉:“老爷,对不起,不如我给你送回客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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