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倾大步朝那被拖在地上的女子走去,而段无延则是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女子的容颜。
一时间,所有的喧嚣,段无延全然不闻。从所望的第一眼起,段无延的天地间就如铺下了一场大雪,万般清妙,无声而绝。
那些妇人依旧在谩骂着,对着那女子拳打脚踢。在众人的欺凌下,那女子宛如一只于风雨间飘零的白狐,静静地趴在地上,默默地眨着双眼。
陈长倾皱着眉头快步走去,而段无延也忘记了去使用黄风咒。二人就这般凭空出现在了村民们的眼中。
陈长倾大步上前,一把将那些妇女拦住,大声劝道:“万事以和为贵,请不要再动手了!”
众妇女见有人阻拦,心中登时不悦,但转眼望去,只见陈长倾生得白白净净,俊俏清朗,一时好不喜欢,随即便对陈长倾柔声相向。
一妇女先问道:“这位小哥……是从哪来的?”
陈长倾双手抱拳,微微礼道:“在下从天虞山全清教而来,途径此地。请容在下说一句,万事和气为重,你们还是不要为难这姑娘了。”
另一妇女不禁冷哼一声,道:“呵!你是不知道这死狐狸精做了些什么,我们这般对他,也是有原由的!”
陈长倾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不知可否与在下讲讲。”
那妇女呵呵一笑,道:“也不是我家的羞事,就不妨和你说了。就在前几日啊,东边……哎,谁家我就不说了。反正就是咱们村里的一个男人在海边看到了这狐狸精。当时这狐狸精躺在岸边,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似的。咱村的男人可都有着大善心!见到有人溺水,哪有不救的道理,所以就把这狐狸精给捡了回来。”
那妇女言语怪异,阴阳怪气,当说到“大善心”那三个字时,还特意朝着周围路过的几个汉子瞅了一眼。
陈长倾微微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继续听那妇女讲。
只听得那妇女继续说道:“当时啊,咱们村里的女人们只听说有人溺了水,便也没再在意。可谁知道,这几日下来,这些个男人们啊,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活也不干,家也不爱回。后来有几个姐妹便决定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没成想,原来男人不干活,都是因为这狐狸精,每天就围着这狐狸精也不知道干嘛!真不怕一个个的都被吸走了精气,变成干柴!”
听闻此言,陈长倾不禁低头朝那“狐狸精”看去,只见这女子长相独特,与汉人大异,但虽如此,其一张面貌仍堪比天仙,就连陈长倾这等心绪坚定之人见到,都不免心神为之一颤。
陈长倾看过一眼后,只觉自己两靥一红,心快半拍,不得不将目光一移,忙定心神。
陈长倾不禁心中惊道:“莫非这是蛊心之术?我在书中读过,青丘山上的狐妖有蛊惑人心之能,而她……会不会就是狐妖?”
陈长倾暗暗思索着。
书中有云:“东山有青丘,连绵数百里,草木芬芳,林青水秀。山中有妖兽,其状若狐,其色各异,如雪似桃,婀娜万千。此妖喜食人之精气,尤甚男子。曾有人见林中偶现绝色,衣不遮体,不挂丝缕,疑似此妖化人之状。一言归之:夺人心魄者,此妖兽也;好淫喜乐者,青丘狐也。”
陈长倾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女子,顿时心神又颤。
陈长倾忙定了定心绪,心中暗想:“青丘山距此甚远,而且从样貌上看,此人又与青丘狐妖有所分别。我修炼至此,人和妖兽,一眼便可认出,可偏偏她,我却难以辨认。看来要想解决此事,必须要假以时日。”
随即陈长倾对众妇女说道:“在下乃是修道之人,对妖兽颇有了解。据在下观察,此女虽长相独特,但也不能就此断言她是狐妖。请诸位给在下一点时间,在下定能查明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兴许,还可还这姑娘一个清白。”
“清白?”一妇女不禁鄙夷道:“怕是这狐狸精早就不清不白了,道长可别是动了别的什么心思。万一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老祖的事,呵呵……”
陈长倾当即抱拳道:“诸位乡亲大可监督在下,在下绝不会让乡亲们失望,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老祖,对不起道家的事!”
“那好,就请道长费心了。不过嘛……”又一妇人笑道:“咱这些可都是有了男人的,道长若是想在咱这村里多呆几天,恐怕是没地方住了。”
陈长倾拱手言道,并用手指了指段无延:“无妨,在下与这位兄弟本就是修行之人,有间棚子住即可。”
“可。”那妇人一边缓缓离去,一边叮嘱道:“总之,这狐狸精就交给道长了,不管怎样,我们可不希望再见到她,更不希望自己男人再被勾了魂。道长若是能查清也好,查不清也罢。最后都把她带走吧,免得惹出事端。”
陈长倾微微叹了口气,允诺了。
众妇女见事情得解,便也罢了休,一边拉着家常,一边回了去。
而其余的那些个男人见陈长倾将这“狐狸精”抢了去,则皆是心中忿忿,恶狠狠地瞪着陈长倾。
陈长倾微微一笑,对众人劝道:“糟糠之妻不可弃。诸位还是将心思摆正,回家去吧。”
众人一听,皆是恼怒,对陈长倾此言大为不满。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大步走了上来,对陈长倾怒道:“你个油头粉面的东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还装道士!怕不是就想耍流氓,去毁人家姑娘清白!”
陈长倾只是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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