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悠着急的跟着娥英前往孟家了,让随之赶来的诸长钦父子扑了个空。
“阿爹,妈妈走了?”
“应该是吧,算了,我们回去吧。”
诸长钦皱着眉头,这死丫头关键时候去哪儿了,他还有重要事情没有跟她说呢。
孟府,气氛正是紧张的时候,前院只听得见棍子打在肉身上的声音,还有闷声的痛呼。
孟母闭母坐在上方,涂着寇丹的手指深深抓进了椅子里,仔细看,她平静的面目也在微微颤抖。
而下方坐着的还有孟琅庭、孟琅音兄妹俩。
孟琅庭面色冰冷如霜,眼睛里充满了阴鸷,而孟琅音,急得不行,一双慌张的眼睛来回打转。
“母亲,二哥,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心妍嫂嫂怎么可能会——”
“误会?都赤身luǒ_tǐ了还误会?!”
还不待孟琅音说完,孟母就拍桌而起,眼睛瞪得浑圆,像是要吃人。
孟琅音被吼的浑身哆嗦,乖乖住了嘴。
“琅庭,这是你自己的女人,你说罢,该如何处置。”
孟母沉声说道,刚准备坐下又加了一句,“对了,那肚子里的孩子,你得弄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我们孟家的,如若不是,早点处理了吧。”
“什么?!”孟琅音蹭一下起身冲到孟母面前。
“母亲,心妍嫂嫂可是要生了啊!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她一尸两命!”
“呵,没把她送进邢司就不错了,进了那地方,满门难堪!要不是念在他们宋家与我们孟家的交情,这等dàng_fù就该……就该……”
孟母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惩戒足够抵消自己的怒火,只有起伏不定的胸脯看得出来,她真的生气至极。
“娘,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孟琅庭平静的说道,阴沉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孟琅音怔怔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目光飘向门外,荣澜被绑在柱子上,两根粗壮的板子,一声声打在他的身上,如今,已经见红。
本事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大片乌云集结在太阳之下,似乎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宋心妍仰望着窗外,看那满天柳雾花纷飞,嘴角不自觉勾起浅笑。
三年前,那场轰动嘉陵的诗词大会,不仅让那个少年一战成名,也让自己和他扯上了牵绊。
那一日,宋心妍记得,天很蓝,万里无云。荣澜踩着众人的灼灼目光一步步登上高台,台下皆是唏嘘,可他背依旧挺的笔直,一点也不畏惧。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这个孤傲的背影一不小心撞进了自己心里吧。
后来又在红楼遇见,他一个劲的逗自己笑,幽默风趣,不同于自己的未婚夫孟琅庭。他看着你的眼神里面真的是有你,而孟琅庭,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人,总是看着自己出神,像是在凝望另外一个人。
再后来,她和荣澜在娘家的庄子上遇见,他教自己骑马射箭,并告诉自己,女人并不是一味依附在男人身上的,也要为自己而活。
就是这句话,宋心妍心里开始小鹿乱撞,从此两人之间的懵懂情愫开始生根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最后结出jìn_guǒ……
……
荀悠一路闯进来,孟家下人无人敢拦,因为这个娘子与自家少爷小姐私交甚笃。
“荀悠拜见孟夫人。”荀悠恭敬的对孟母行礼,并像孟琅音颔首示意。
“怎么,荀娘子是来看热闹?还是来求情?我可先把话放这儿了,这荣澜必须处置了,至于这dàng_fù…那看我儿子的意思。”
孟母斜睨着眼看向荀悠,慧眼如炬的她自是清楚荀悠的来意。
荀悠听出了孟母对自己的敌意,也不恼,只是余光暼向身后,荣澜身上的血痕逐渐增多,头耷拉着,看上去奄奄一息。
如此下去,恐怕真的要死人了!
荀悠赶紧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梨花穗子,一个桓木妆匣子。这是她当初去芳园时,金小翠要自己带上的,当时她不以为意,如今,却是派上大用场了。
果然,当荀悠掏出这两样东西时,孟母瞳孔骤然缩紧,这是那个人的东西,而自己欠她一个人情。
荀悠捕捉到了孟母细微的表情变换,顿时了然于胸,看来有戏。
“孟夫人,我知道荣澜所犯之错乃是可耻可恨,我并不是想为他求情,只想保一条命,不知可否请孟夫人高抬贵手。”
荀悠像孟母叩拜了一个大礼,声音洪亮,清晰的飘进了神志不清的荣澜耳中。
“荀悠…你来了……”
一声无力的细语散进风中,麻绳绑住的手慢慢垂下……
“夫人,他好像晕死过去了!”
荀悠的心猛然缩紧,急忙转向孟琅庭,恳切的目光望着他。
“孟少爷,荀悠知道荣澜罪无可恕,可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你能否绕他一命,残废都行,只求留他一命!荀悠定当衔环相报!”
荀悠以退为进,企图为荣澜求得一线生机。
孟琅庭抬起阴鸷的双目看着荀悠,其实他是没有很生气的,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并且他跟宋心妍…早就没了感情。
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最终,他僵硬的朝下人挥了挥手。
“把他放下来。”
“是”
“荀悠,我不是给你面子,而是我也欠荀好一次,如今,扯平了。”
说罢,孟琅庭起身离去,孤寂的背影看得人心疼。
孟母震惊的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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